文案我叫周野，市刑警队“命案必破”招牌下的老黄牛。 凌晨四点多，
法医室给我甩来一份DNA报告，我盯着那串数字，
脑袋“嗡”地一声—— “样本与库内编号‘Z-周野’匹配度99.9999%，
死亡时间推定：72小时后。”1 尸现惊魂凌晨四点零四分，
停尸房的灯管“滋啦”一声闪成血红色。我踹门冲进来，
鞋底带的水珠在瓷砖上甩出半圈弧线，像有人拿粉笔匆匆画了个不封口的“死”字。
老何背对着我，不锈钢抽屉“哐”地弹出，白雾“砰”地炸开，直接扑了我一脸——那味道，
冷得发甜，像冰箱里放了三天的corpse味冰淇淋。我抹了把脸，刚要开口骂，
余光扫到抽屉里那张脸，所有脏话瞬间卡壳。——他娘的，那分明就是我！
眉毛里那颗小痣、左耳被狗咬缺的半块肉，连早上没刮干净的青胡茬，
都复制粘贴得一丝不苟。唯一不同的是，尸体右手食指齐根没了，
断面白森森的骨碴上凝着一颗小血珠，像给死人点了个朱砂痣。我喉咙里“咯咯”两声，
心脏直接蹦到耳膜里打鼓：“老子昨晚还撸串喝啤酒，今天你就告诉我‘我’凉了？玩呢！
”老何把DNA报告拍在我胸口，纸张带着冰柜的寒气，瞬间透过T恤钻进皮肤。
“死亡时间——七十二小时后。”他声音平板，却像电钻往我脑壳里钉钉子，“换句话说，
周警官，你快死了，而且尸体已经提前到货。”我低头看报告，
“样本与库内编号‘Z-周野’匹配度99.9999%，死亡时间推定：72小时后。
”报告上的大红公章刺目得就像盖在眼珠上，眼前一阵发黑。
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万个念头：“有人做硅胶替身？还是克隆黑科技？妈的，
老子的基因值几个钱，值得这么下血本！
”可当我视线移到尸体锁骨——那道七岁翻墙留下的铁丝疤，跟我一样长，一样弯，
像条僵死的蜈蚣——所有侥幸“啪”一声碎成渣。一股凉气顺着尾椎骨爬上天灵盖，
我后颈汗毛集体立正，心里爆骂：“真撞邪！三天后要死就算了，尸体还提前来催命？
这剧本谁写的，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外面走廊突然传来脚步，是值班小张，
高跟鞋“哒哒”两声，停在门口。她探头往里面瞧，目光掠过尸体，又掠过我，
脸色“唰”地白了，嘴唇哆嗦：“两、两个周队？”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昨晚的便服，
T恤上沾着油渍和烟味，跟冰柜里那位“精装版”相比，活脱脱一个劣质盗版。
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靠，再不想办法，老子就要从正版变失踪人口了！
”我深吸一口气，吐出的白雾在冷气里凝成一条直线，像给自己画了个倒计时条。“行，
三天是吧？”我咬牙，把报告折成飞机，嗖地射进垃圾桶，“老子就七十二小时，
把凶手从时间里薅出来！”老何伸手想拦，我一把甩开，指关节攥得“咔吧”响，
声音低得只有我们俩能听见：“老何，尸体借我盯三天，到期完好奉还——要是少块肉，
我割自己的补！”说完我转身往外走，脚步砸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像个惊叹号：周野，别怂，
死了也得先拉个垫背！背后，老何的声音轻飘飘追上来，像鬼魅贴耳：“时间不会说谎，
你最好别照镜子。”我脚步一顿，右眼突然刺痛，伸手一摸——指尖一抹血红。靠，
倒计时开始，连血都提前流了。2 双生迷局队里很快炸了锅。领导拍桌子，
茶杯盖儿跳起老高：“周野，这案子你避嫌，交专案组！”我当场把警帽摔桌上：“避个屁！
我杀我自己？逻辑通吗？”“正因为不通才要避！”领导吼得比我大声，“证据指向你，
你就得靠边站！”得，一小时不到，我被停职，枪、执法仪、笔记本全上交，
连办公室抽屉里那包压箱底的中华都被内勤小姑娘搜走，
不过也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队里有人想让你消失，小心黑箱。”。
原来这案子不止“我杀我”，还有“人杀我”。我走出市局大门，太阳刚冒头，
照得我影子老长，像有人在身后拉了一道黑线，随时要把我拽进地缝里。我绕到后门，
翻了墙，溜回法医室。老何正在洗手，水龙头“哗哗”响，他头也不抬：“就知道你得回来。
”“给我复印件。”我开门见山，“全案卷，一张不能少。”老何甩给我一叠A4，
纸边还带着潮气。我蹲在走廊尽头的台阶上，一张张翻。
现场照片拍得很全：水塔、铁梯、血迹、鞋印。翻到最后一页，我停住——一张特写，
死者裤子后兜露出一截小票，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燎过。我放大手机拍照，
勉强看清一行字：黑糖杏仁豆浆，七点整，备注“多磨三十秒，别放糖”。我手一抖，
手机差点掉地上。这家店我太熟了，楼下早餐摊，每天限量三十杯，
老板磨豆子跟搞科研似的，多一秒少一秒都要被骂。那口味独一份，我喝了七年，
闭着眼都能尝出区别。可那小票时间在三天后，换句话说——“我”死后，
又爬出来买了杯今天才出锅的豆浆，然后再死一次？我脑仁儿“突突”跳，
像有人拿锤子往里钉钉子。我掏出烟，火机连打三下才着，烟雾飘起来，
眼前的字却更清晰：我命只剩七十二小时，凶手未知，凶器未知，
连作案动机都写着“待定”。我狠狠吸一口烟，把烟屁股摁在台阶上，起身拍拍屁股：“得，
老子陪你玩。”第一步，先回家。我住老小区，没电梯，楼道灯坏了半年，
物业一直说“下周修”。我摸着黑上到五楼，钥匙刚插进去，门自己开了，
锁芯豁口平整——被撬过。我后颈汗毛集体立正，手摸向腰后，才想起枪已上交。
我屏住呼吸，推门，客厅一片狼藉，床垫被划开，羽绒飘得跟下雪似的。我走到书桌前，
电脑主机不翼而飞，抽屉全被拉空，连我妈去年给我求的平安符都被撕成两半。我蹲下来，
在地板缝隙里摸到一张小卡片，上面用红笔写着：别查，越查越死。字迹歪歪扭扭，
像故意用左手写的。我把卡片揣兜里，心里骂了句脏话：威胁老子？老子就怕事儿不够大。
屋里待不住，我下楼直奔豆浆店。老板刚支起摊子，看见我，老远打招呼：“周警官，
今天这么早？”我“嗯”了一声，目光往操作台一扫，磨豆机嗡嗡转，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我掏出照片，指给他看：“这人你见过没？”老板眯眼瞅了半天，摇头：“鸭舌帽挡半张脸，
看不清。”我又问：“小票能查到会员不？”老板苦笑：“我就一破摊，哪来的系统。
”线索断了，我不甘心，站在路边盯着来往行人，眼睛酸得发涩。突然，
有人从后面拍我肩膀，我反手一扭，对方“哎哟”一声，差点跪地上。我回头，
是技术队的小李，便衣，头发乱得像鸟窝。他压低声音：“野哥，你咋还晃悠？
全队都在找你。”我松手，拉他进巷子，递烟：“给哥透点料。”小李左右瞄瞄，
小声说：“现场提取到一枚指纹，比对上了——是你，右手食指，缺了一截。”我愣住，
低头看自己的手——十指完好，连茧子都在老位置。小李补刀：“领导说，
你最好自己回去解释。”我苦笑：“解释啥？说我未来自己砍了手指再来杀我？
”小李拍拍我，一脸同情：“反正你小心，听说上面准备申请通缉。”通缉？我嘴角抽了抽，
烟灰掉鞋面都没知觉。七十二小时内，我不但要找出杀我的凶手，
还得防止自己先被同事逮住，这任务比高考数学还离谱。我扔掉烟头，用脚踩灭，抬头看天，
太阳已经爬老高，时间“嗖嗖”往前跑，像计时的炸弹，秒针不停往我脑门上戳。
我深吸一口气，把鸭舌帽往下一压，转身往人群里扎。从现在开始，老子既是逃犯，
也是追凶者，双重身份，双倍刺激。目标只有一个——在第七十二个小时的钟声敲响前，
把“我”从死亡名单上抠下来。至于后面是闭环还是死结，先干了再说。我迈开腿，
风从耳边掠过，像有人在低声催：跑吧，周野，
倒计时就剩六十来个小时了……3 血字追踪凌晨一点的风带着城郊特有的铁锈味，
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刀片。我把连帽衣的帽子死死扣到眉骨，遮住大半张脸，
踩着共享单车在空荡的马路上疾驰。车胎碾过路面的裂痕，颠簸感顺着脊椎往上窜，
倒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 再疼，
也比直面停尸房里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死人脸强。水塔矗立在烂尾区中央，
像尊沉默的巨型墓碑。周遭的路灯早在半年前就被偷光了电线，
只剩光秃秃的灯杆在夜色里张牙舞爪。我关掉手机手电筒，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爬上铁梯，
铁锈簌簌往下掉，沾得满手都是红褐色的粉末。爬到一半，
脚下的铁梯突然发出 “咯吱” 一声脆响，吓得我浑身一僵，屏住呼吸等了半分钟，
确认没惊动任何人，才继续往上爬。塔顶的月亮格外圆，清辉洒下来，
把水塔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蛰伏的巨蟒。我弯腰钻进水塔侧面的裂缝，
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一道微弱的光束在黑暗中扫过，铁梯背面一行暗红的血字猛地撞进视线 ——Z-302。
那字体歪歪扭扭，笔画深浅不一，像是写字的人在极度颤抖中完成的。我伸手摸了摸，
血迹半干，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Z-302，
是市局证物室的编号。有人在这儿给我留了路标，而且是用鲜血写的。“行，既然是指路牌，
那老子就去会会。” 我咬了咬牙，用手机把血字拍下来，转身原路滑下铁梯。
双脚落地的瞬间，脚踝传来一阵酸痛，大概是刚才爬梯时不小心崴到了。
凌晨两点的市局静得可怕，只有值班室的窗口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后墙的排水管冰凉刺骨，
我搓了搓手，两手抓住管道，像猴子一样灵活地往上爬。
二楼过道的监控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把帽檐压得更低，贴着墙角轻手轻脚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证物室 302 的门是老式的叶片锁，对我这个老刑警来说，
开这种锁简直是小菜一碟。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回形针，弯成合适的形状，
插进锁孔里轻轻摆弄。两分钟后，“咔哒” 一声轻响，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甲醛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我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
在一排排货架上寻找着目标。终于，在最里面的一层货架上，
我找到了那个贴着 “Z - 周野” 标签的封存箱。一次性封条泛着冷光，我伸手去撕，
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 我知道，这封条一旦撕开，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深吸一口气，我用力撕下封条，打开了封存箱。透明塑料袋里，一截断指静静地躺在那里，
是食指，断面整齐，边缘还凝着暗红的血迹。我拿起塑料袋，凑近手机灯光仔细一看，
瞳孔猛地收缩 —— 那断指上的指纹，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样！我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