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当众撕碎我手写的清北保送申请书,嘲讽我:“你这种底层废物,也配追我?
”三年后,我创建的科技帝国市值千亿。她穿着被雨淋透的白裙,在我公司楼下天天苦等。
今天,她终于拦住了我的劳斯莱斯。“求你…给我五分钟…”我摇上车窗,
对司机轻笑:“开快点儿,别溅脏了我的新车。”后视镜里,她跌坐在雨洼中,
像条被遗弃的狗。可当我的车驶过转角,却从监控看到——她突然站起身,
对着我的方向露出诡异微笑。手机震动,收到她发来的照片:三年前,
她撕碎的根本不是申请书,而是能救她家族命运的机密文件。
第一章 雨中的忏悔戏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劳斯莱斯的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
又被精密的雨刮器迅速抹去,只留下扭曲蜿蜒的水痕,
将车外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切割得支离破碎。我坐在后座,真皮座椅散发着昂贵的鞣制气味,
车内空气恒温干燥,与车外的凄风苦雨隔绝成两个世界。车载音响流淌着低沉的古典乐,
是我最近才培养起来的、据说能彰显品味的爱好。“顾总,苏小姐又来了。
”司机老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透过车内通话系统传来。他跟着我三年,
从公司只有一间破办公室时就给我开车,见证了我如何从泥泞里爬起,
自然也认得车外那个几乎成了恒隆广场新景观的女人——苏晚。我没抬头,
目光落在膝头的平板电脑上,屏幕上正实时滚动着全球金融市场的数据,
绿色和红色的数字跳跃,代表着数以亿计的财富流动。
比起车外那场排演了快一个月的苦情戏,这些冰冷的数据更让我觉得真实。“不用管。
”我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车外,苏晚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连衣裙,
早已被雨水彻底淋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曾经让我少年时神魂颠倒的曲线。
雨水顺着她黑缎般的长发滑落,流过苍白的脸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站在我车头前几步远的地方,没有打伞,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着,像一尊被遗弃的雨中信徒,
固执地拦在劳斯莱斯的幻影女神之前。这幅画面,若是拍成电影,或许能骗到不少人的同情。
但只会让我觉得可笑。“顾言之!顾言之你下车!我知道你在里面!
”她的声音穿透雨幕和隔音良好的车窗,变得尖利而模糊,带着哭腔,
“我求你……就五分钟……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终于从平板上抬起眼,
透过氤氲着水汽的车窗,冷漠地看向她。三年不见,她瘦了很多,
曾经明媚张扬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和绝望,但那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倒是拿捏得比以前更加精准了。可惜,
我不是三年前那个会被她一个眼神就牵着鼻子走的顾言之了。老张放缓了车速,
劳斯莱斯如同幽灵般平滑地靠近她,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停下。“顾总,
这……”老张有些迟疑。苏晚毕竟曾是我们这个圈子里高高在上的公主,
虽然现在苏家落魄了,但余威犹在。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没什么温度的笑意:“怎么?
张师傅觉得她可怜?”老张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言。车外的苏晚见车速慢下来,
眼中猛地迸发出一丝希望的光,她踉跄着扑到我的车窗边,用力拍打着玻璃,
雨水将她精致的妆容晕开,显得狼狈又可怜。“顾言之!求你了!
就看在……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帮我一次!就一次!”她的指甲刮擦着昂贵的玻璃,
发出刺耳的声音,“当年是我不对!是我瞎了眼!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过去的情分?”我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带着陈年积攒的灰尘和锈迹。三年前,那个夏日的傍晚,
夕阳把学校的林荫道染成金色。
是我当时能拿出的、最珍贵、代表着我全部希望和心意的“未来”——鼓足生平最大的勇气,
拦住了被众多拥趸簇拥着的、像公主一样的她。彼时,她是苏家的千金,
是学校里众星捧月的存在,而我,只是一个靠着奖学金才能勉强留在那所贵族学校的穷小子。
我的喜欢,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不自量力。但那时我傻,
我以为真心可以跨越阶层的鸿沟。我记得我当时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话都说不利索:“苏晚……这个……这是我……我想……”她当时是什么表情?是了,
是那种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鄙夷。她甚至没等我把话说完,
就轻蔑地扫了一眼我手中那份承载着我全部未来的信纸,然后,在周围几个跟班的哄笑声中,
一把夺了过去。“顾言之,你脑子没病吧?”她的声音清脆,却像刀子一样扎人,
“就你这种底层爬出来的废物,也配追我?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说完,
她当着我的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将那份信撕得粉碎,然后扬手一抛。
白色的纸屑如同祭奠我可笑真心的雪片,纷纷扬扬地落在泥土里。
周围是刺耳的嘲笑和指指点点。那一刻,我所有的尊严和希望,随着那些纸屑,
一起被碾碎在地。那种刻骨铭心的羞辱和绝望,即便过去了三年,
即便我现在已经站到了她曾经需要仰望的高度,回想起来,心口依旧会泛起一阵冰冷的钝痛。
“情分?”我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车内的空气都凝滞,“苏小姐,我们之间,
有过那种东西吗?”车外的苏晚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拍打车窗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随即是更加疯狂的举动,她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车上,哭喊着:“是我贱!
是我当年有眼无珠!顾言之,你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打我骂我羞辱我都可以!
但求你救救苏家!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看在我爸曾经……曾经也算帮过你的份上!
”帮她父亲?我心中冷笑更甚。苏家那位眼高于顶的董事长,当年唯一一次“帮”我,
是指着鼻子警告我离他女儿远点,否则让我在整个行业都混不下去。这份“恩情”,
我可一直铭记于心。我不再看她,也不想再听她任何苍白无力的辩解和哀求。这种戏码,
连续上演快一个月,我已经腻了。我伸手,按下了车窗控制键。车窗无声地降下一条细缝,
刚好能让我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去,却又不足以让雨水和她的狼狈溅入车内分毫。
苏晚看到车窗降下,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仿佛濒死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扑到那条缝隙前,语无伦次:“顾言之!
你肯见我了?你愿意听我说了是不是?我……”我并没有看她,而是微微侧头,
对驾驶位上的老张,用清晰而平淡的语气吩咐道:“开快一点。”老张愣了一下。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车窗外那张因希望重燃而微微亮起的面孔,补充了后半句,
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别溅脏了我的新车。”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按动按钮,
车窗无声而迅速地合拢,将苏晚那张瞬间变得惨白、写满了震惊和绝望的脸,
以及她所有未出口的哀求,彻底隔绝在外。隔音玻璃效果极好,世界瞬间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车内悠扬的古典乐。劳斯莱斯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猛地加速。
透过侧窗和后视镜,我能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因为车辆的突然启动而惊慌失措地后退,
高跟鞋一崴,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身后积聚的雨洼中。
泥水瞬间溅满了她那条昂贵的、如今看来更像是讽刺的白裙子。她跌坐在那里,头发凌乱,
浑身湿透,沾满泥浆,像个被玩坏后丢弃的破布娃娃,在滂沱大雨中,一动不动。后视镜里,
那幅景象飞速缩小,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雨幕和街角。像一出蹩脚悲剧的仓促收场。
我靠回椅背,重新拿起平板,指尖划过屏幕,数据继续跳动。心里,没有想象中的快意恩仇,
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老张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专心开车。车子平稳地驶过两个路口,拐过恒隆广场的转角。就在这时,
我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特制的高保密卫星电话,号码只有极少数核心的人知道。
我随手拿起,点开屏幕。是一条匿名发送的彩信附件。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照片明显是偷拍的角度,但异常清晰。背景就是刚才我离开的地方,
雨还在下。画面中心,是那个本该跌坐在泥水里失魂落魄的苏晚。可是,照片里的她,
已经站了起来。她就站在那里,面朝着我的车离开的方向,
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绝望和哀求?雨水冲刷着她脸上的污泥,
却冲刷不掉她嘴角那一抹清晰、冰冷、甚至带着几分诡异和势在必得的——微笑。那笑容,
让我背脊莫名窜上一股寒意。几乎同时,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条文字信息,
来自一个被加密的未知号码。信息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狠狠扎进了我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防:“顾言之,你猜,三年前我撕碎的,到底是什么?
”第二章 微笑的毒蛇手机屏幕的光,冷白地映在我脸上,可能让我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照片里苏晚那个诡异的微笑,像一枚生锈的钉子,强行楔入我刚刚建立起坚固壁垒的脑海。
泥水还挂在她苍白的脸颊,湿透的白裙紧贴身体,勾勒出狼狈的曲线,可那双眼睛,
透过雨幕和像素,直勾勾地“看”着我,里面没有泪水,没有哀求,
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和算计。还有那条附言。“你猜,三年前我撕碎的,
到底是什么?”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不是哀求,不是悔过,而是挑衅。
一种带着秘密的、居高临下的挑衅。这完全打败了过去一个月,不,是过去三年,
我对于“苏晚”这个人的全部认知。我以为的落魄千金走投无路的苦苦哀求,
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表演的开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不是心疼,
是一种被愚弄、被置于某种未知棋局中的强烈不适感。我以为自己是看客,是审判者,
却突然发现自己可能也是戏台上的角色。“顾总?”老张透过后视镜,
似乎察觉到我气息的变化,谨慎地开口,“是公司有什么急事吗?需要掉头回去?
”他的声音将我从瞬间的冰封中拉回现实。掉头?回去看那个女人继续表演吗?不。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指尖用力,几乎要将冰冷的手机屏幕捏碎。
但我的声音,却刻意维持着一种极致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慵懒:“没事。
一条垃圾短信。”我按熄了屏幕,将手机随意丢在一旁的座位上,
仿佛那真的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骚扰信息,“直接回公司。”老张应了一声,不再多问。
劳斯莱斯依旧平稳地行驶在湿滑的路面上,将恒隆广场那片区域远远抛在身后。
我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的车水马龙。雨水在玻璃上划出扭曲的痕迹,
高楼大厦的霓虹招牌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这座城市依旧繁华喧嚣,
却仿佛在我眼前隔了一层毛玻璃,变得有些不真实。苏晚的那个微笑,和那条信息,
像病毒一样在我脑海里疯狂复制、盘旋。三年前……她撕碎的……到底是什么?
那份清北保送推荐信,是我当时唯一拿得出手的、能证明我价值的东西。
难道那封信还藏着什么秘密?不可能,那封信的内容我烂熟于心,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都是我呕心沥血的结果,绝无特殊。还是说,她当时撕碎的,根本就不是那封信?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遏制。记忆的细节开始被强行唤醒,
带着审视的目光重新回溯。那天傍晚,阳光的颜色,纸屑飞舞的轨迹,
她撕扯时手指的动作……当时我被巨大的羞辱和绝望淹没,很多细节都模糊了。
现在努力回想,只记得她撕得很快,很用力,纸屑非常碎,几乎无法辨认。
如果……如果那真的不是保送信呢?那会是什么?什么东西,值得她当年用那种方式,
在我面前演那一场戏?又是什么东西,能让她在三年后的今天,用它作为翻盘的筹码,
来挑衅我?救苏家?苏家的败落,我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我是眼睁睁看着它发生的,
并且在某些关键节点上,不动声色地推了一把。苏家的核心产业是传统制造业,
近三年受到宏观经济和几次重大投资失误的冲击,早已千疮百孔,债台高筑。据我所知,
他们最近似乎在争取一笔至关重要的救命融资,但希望渺茫。难道她撕碎的东西,
和这笔融资有关?或者说,和我有关?一个个疑问像气泡一样冒出,炸开,留下更多的迷雾。
我感到一阵烦躁。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非常糟糕。我习惯了运筹帷幄,
习惯了所有变量都在我的计算之内。苏晚的出现,
本该是一个早已被我清理出局的、无关紧要的变量,
现在却突然变成了一个不可控的、甚至可能带有恶意的未知数。车子驶入地下车库,
平稳停靠在专属电梯口。我拿起手机,下车,走进电梯。
电梯镜面里映出我此刻的样子:西装革履,神色冷峻,看不出丝毫异常。只有我自己知道,
内心早已波澜四起。回到顶层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笼罩在雨幕中的城市天际线,
灰蒙蒙一片,如同我此刻的心情。秘书lisa照例送来一杯手冲咖啡,香气浓郁。
她敏锐地察觉到我的低气压,放下咖啡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我站在窗前,沉默地看着外面的雨。良久,我拿起那只加密手机,
回拨了那个发送信息的未知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听筒里传来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果然。我挂断电话,
点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备注为“Z”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很快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个略显沙哑、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男声:“哟,顾老板,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Z,帮我查件事。”我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声音低沉。
“查什么?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到我们顾总了?”Z的语气认真了些。“苏晚。
我要知道她这三年所有的行踪,接触过什么人,特别是最近一个月,不,
最近三个月的一切动向。越详细越好。”我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三年前,大概六月份,
在学校林荫道,她当众撕了我一份文件……想办法查一下,当时她撕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没有目击者拍到清晰的照片或者视频。”电话那头的Z明显愣了一下:“苏晚?
那个苏家大小姐?你怎么突然又想起查她了?不是说早就翻篇了吗?
”Z是跟我一起从微末中打拼出来的元老,现在负责集团一些不便明说的“特殊事务”,
他对我和苏晚的过往一清二楚。“翻篇了?”我冷笑一声,眼前又浮现出那个诡异的微笑,
“恐怕有人不想翻篇。别问那么多,尽快给我结果。”Z听出我语气中的凝重,
不再多问:“明白了,老板。给我点时间,这娘们儿的事有点久远了,
我挖地三尺也给你查出来。”“尽快。”我挂了电话。将手机丢在办公桌上,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苦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那股莫名的烦躁。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被雨水笼罩的城市。车辆如蝼蚁般穿梭,
行人们撑着伞,步履匆匆。每个人都活在属于自己的故事里,而苏晚,
突然强行闯回了我的故事,并且试图改写剧本。不管她撕碎的是什么,
不管她手里握着什么筹码,想用这种方式来要挟我?顾言之,
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可以任她拿捏、随意羞辱的穷小子了。她以为她是在下棋?可惜,
我早就已经跳出了棋盘。我拿起内线电话,按下速拨键:“Lisa,通知下去,
下午的董事会提前半小时。另外,
把与‘星耀资本’关于新能源项目的并购案资料全部拿给我,现在就要。
”工作是麻痹神经、重新掌控局面的最好方式。投入到纷繁复杂的商业数据和谈判策略中,
我暂时将苏晚和那个诡异的微笑抛诸脑后。整个下午,会议室里气氛紧张,
我主导着谈判节奏,言辞犀利,步步紧营,将对手逼得节节败退。
看着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董事和对手在我面前冷汗直流,我找回了一些熟悉的掌控感。
会议持续到华灯初上才结束。送走其他人,我独自回到办公室,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窗外,
雨已经停了,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照亮了湿漉漉的街道。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Z发来的加密邮件提示。效率这么高?我点开邮件,内容很简短:“老板,初步信息。
苏晚过去三年深居简出,苏家败落后更甚,几乎不与旧圈来往。但近三个月,
她频繁接触几家濒临倒闭的小型咨询公司和独立调查人,疑在查陈年旧事。
三年前事发地点的监控已被覆盖,当时围观者众多,但清晰影像难寻。不过,
有个意外发现——你当年的一位同班同学,王帆,据说当时用手机拍了一段视频,
但此人毕业后去了国外,近期刚回国,行踪不定,正在设法联系。另,
苏家资金链已彻底断裂,债主临门,情况比你想象的更糟。苏晚找你,应是最后一搏。
”邮件内容不多,但信息量不小。苏晚果然不是在无的放矢,她这三个月一直在暗中活动。
她在查什么?陈年旧事?和我有关吗?王帆……我努力回忆这个名字,印象很模糊,
只记得是个家境不错、喜欢凑热闹的男生。他手里有视频?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进。”Lisa推门进来,神色有些紧张和古怪:“顾总,
楼下前台说……有位苏晚苏小姐,没有预约,但坚持要见您,
说……有非常重要的是东西要亲自交给您。”又来了。这次,是带着“东西”来的?
我眼神微冷。刚收到Z的邮件,她就再次出现,时机巧合得令人玩味。“告诉她,我没空。
”我冷漠地拒绝。Lisa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前台说,
苏小姐这次看起来……很不一样。她没有哭闹,很平静。她说,只要把这个交给您,
您一定会见她。”Lisa说着,走上前,
将一个看起来十分古旧、边角甚至有些磨损的深蓝色绒布首饰盒,轻轻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盒子很小,很旧,与苏晚如今落魄千金的身份格格不入,
更与我这间现代化、充满金钱气息的办公室格格不入。我看着那个盒子,眉头微蹙。
这是什么把戏?“她说了里面是什么吗?”我问。Lisa回道:“没有。
她只说……这是物归原主。”物归原主?我心中一动,某种模糊的预感掠过。
我示意Lisa出去。办公室内重新恢复安静。我盯着那个小小的绒布盒,
它像一枚沉默的炸弹,静静地躺在我的红木办公桌上。苏晚这次没有哭喊,没有纠缠,
只是送来了这个盒子。她在赌。赌我看到这里面的东西,一定会见她。我伸出手,
指尖在冰冷的绒布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打开了盒盖。第三章 盒中之钥盒盖弹开。
没有预想中的珠光宝气,也没有任何惊世骇俗的秘密文件。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钥匙。
一枚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黄铜钥匙,样式老旧,甚至有些锈迹,
尾部拴着一小块已经泛黄、字迹模糊的硬纸板标签,上面用钢笔手写着一串数字:307。
我的目光在接触到这枚钥匙的瞬间,凝固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一股混杂着震惊、回忆、以及强烈不安的情绪汹涌袭来,几乎让我失态。
这枚钥匙……我认得!不仅认得,它曾是我少年时代最屈辱、也最隐秘的记忆象征之一!
那是我高二那年,母亲重病,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父亲那点微薄的工资,
连支付医药费都捉襟见肘。为了凑钱,我不得不利用一切课余时间打工。
除了明面上的家教、餐厅服务生,
我还偷偷接了一个最不愿让人知道的活儿——给学校附近一栋老旧居民楼打扫公共区域卫生,
包括清理垃圾和打扫楼梯。那栋楼的物业为了省钱,
雇的就是我这种看起来老实、要价极低的穷学生。307,
就是那栋楼存放清洁工具和让我临时避雨歇脚的小杂物间的门牌号。这枚钥匙,
是我当时从物业那里领来的,干完活就要归还。那段时间,我每天凌晨四五点就要爬起来,
赶在同学们上学前偷偷去打扫,下午放学后再去清理一次。我像做贼一样,
生怕被任何一个同学,尤其是被苏晚和她那帮朋友看见。
那间狭窄、潮湿、散发着霉味的307室,
承载了我太多因为贫穷而不得不掩藏的狼狈和汗水。后来母亲病情稳定,
我勉强凑够了接下来的学费,就立刻辞掉了那个工作,归还了钥匙,
仿佛要彻底告别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这件事,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包括我后来最亲密的合伙人和朋友Z!这是我心底最深的一道伤疤,
是我极力想要抹去的、属于“底层废物”的印记。苏晚……她怎么会知道?!她不仅知道,
还拿到了这枚本该早已销毁或不知所踪的旧钥匙!物归原主?她用这枚钥匙,
是在提醒我什么?提醒我无论现在多么功成名就,都改变不了曾经卑贱的出身?还是说,
这枚钥匙本身,还关联着其他我更不愿意面对的秘密?难道……当年她看见过我出入那栋楼?
看见过我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打扫卫生?这个念头让我背脊发凉。如果当年她就已经知道,
却一直隐而不发,直到三年后的今天才拿出来……这个女人心机之深,简直令人胆寒!
我猛地合上首饰盒,仿佛里面关着什么洪水猛兽。绒布盒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我站起身,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和混乱的思绪。苏晚这一手,完全打乱了我的节奏。她不再哭诉哀求,
而是直接亮出了一张我完全没想到的、直击我软肋的牌。这枚钥匙的出现,
比那个诡异的微笑和那条挑衅的信息,更具威胁性。因为它证明,苏晚对我过去的了解,
可能远超我的想象。她手里掌握的秘密,或许真的能对我构成实质性的伤害。
她在用这枚钥匙告诉我:顾言之,别以为你赢了,游戏才刚刚开始。你的过去,
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被埋葬得干干净净。我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灼烧感,却无法驱散心底那股寒意。必须见她。无论如何,
我必须知道,她到底还知道多少?她想用这些秘密达到什么目的?仅仅是为了救苏家?
还是有更深的图谋?我按下内线电话,声音恢复了冷静,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冷静之下压抑着怎样的波澜:“Lisa,让前台请苏小姐去三号会客室。我十分钟后到。
”“好的,顾总。”三号会客室是集团用来接待一些非核心、或需要保持距离的客人的地方,
相对独立,私密性也不错。我整理了一下西装和领带,对着玻璃幕墙的倒影,
确认自己已经恢复了那个杀伐果断的商界精英形象,看不出丝毫破绽。然后,
我拿起那个深蓝色的绒布盒子,攥在手心,金属钥匙的冰冷棱角硌着皮肤。推开会客室的门,
苏晚已经等在里面。她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那件被雨淋透的白裙,
而是一套剪裁得体的米白色香奈儿粗花呢套装,虽然能看出是过季的款式,
但依旧维持着她最后的体面。头发精心梳理过,脸上化了淡妆,遮掩了连日的憔悴。
她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优雅,
仿佛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只是,她眼底深处那抹无法完全掩饰的疲惫和焦虑,
以及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看到我进来,她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迎上我的视线。没有之前的卑微乞求,也没有那个监控照片里的诡异微笑,
而是一种……带着某种底气的、复杂的平静。“你来了。”她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但很平稳。我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将那个深蓝色的绒布盒子随手丢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苏小姐,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用这种方式请我见面,到底想说什么?
”我开门见山,语气冷淡,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我的时间很宝贵。
”苏晚的目光落在那个盒子上,眼神波动了一下,随即又看向我,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物归原主而已。看来,你还认得它。
”“一枚破钥匙,能说明什么?”我嗤笑,试图表现得毫不在意,“苏晚,
如果你以为拿这种陈年旧事就能威胁我,未免太天真了。我顾言之能走到今天,
靠的不是干净无比的过去。”“威胁?”苏晚轻轻摇头,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顾言之,
在你眼里,我现在做什么都像是在威胁你,对不对?”“难道不是吗?”我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锐利地盯着的眼睛,“在楼下演了一个月的苦情戏,发现没用,就换个方式?
先是用莫名其妙的照片和信息,现在又是这枚钥匙。苏晚,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
我没兴趣陪你玩猜谜游戏。”苏晚与我对视着,没有丝毫闪躲。她的眼神很复杂,有痛苦,
有挣扎,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决绝。“我想救苏家。”她直接说出了目的,
声音低沉而清晰,“但我知道,空口白牙的求你,你绝不会答应。甚至,你很可能乐见其成,
巴不得苏家彻底消失。”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说对了,我确实乐见其成。苏家的败落,
有我暗中推动的手笔,虽然做得极其隐蔽。当年她父亲施加在我身上的羞辱,
以及她带给我的绝望,我都记着。“所以,我需要筹码。”苏晚继续说道,
目光再次扫过茶几上的钥匙,“这枚钥匙,是一个提醒。提醒你,我知道一些事情。比如,
你曾经在紫荆苑3栋307室做过什么。又比如……三年前,我撕碎的那份文件,
究竟是什么。”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果然知道307的事!而且,
再次提到了三年前那份文件!“那到底是什么?”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追问道。
这是问题的核心。苏晚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飘忽,
仿佛陷入了回忆:“顾言之,你还记得,高三下学期,
大概在撕你……撕那份文件之前一个月左右,市里发生过一起很大的商业泄密案吗?
牵扯到好几家当时风头正劲的公司,其中一家,叫‘晨曦科技’。”晨曦科技?我皱眉思索。
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像是一家做早期人工智能算法的公司,
当时确实因为核心代码被内部人员泄露而一蹶不振,最终破产。这件事当时闹得挺大,
但和我有什么关系?“记得,怎么了?”“那起泄密案,
警方一直没找到确凿证据指向具体的泄密者,最后不了了之。”苏晚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心上,“但很少有人知道,当时警方怀疑的重点对象之一,
是一个在晨曦科技实习的、家境贫寒但技术出色的高中生。因为泄密事件发生后不久,
那个高中生家的账户上,莫名其妙多了一笔来自海外的、数额不小的汇款。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高三下学期?家境贫寒?技术出色?在晨曦科技实习?
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指向性太明确了!当时我们学校里,符合这些条件,
并且有能力在晨曦科技实习的人……屈指可数!而我,顾言之,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我确实因为编程能力突出,被老师推荐去晨曦科技做过短期的项目实习生!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我从未想过,它会和那起泄密案扯上关系!
更没听说过什么海外汇款!“你胡说八道!”我猛地站起来,声色俱厉地打断她,“苏晚,
你想诬陷我?就凭你空口无凭的几句话?”诬陷商业间谍罪?这罪名要是坐实,
不仅我身败名裂,连我的公司都会受到毁灭性打击!这女人疯了?!苏晚面对我的暴怒,
却异常平静,她甚至缓缓地靠回了沙发背,仰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悲哀。
“空口无凭?”她轻轻笑了一下,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
拿出一个薄薄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信封,放在了茶几上,推到那个蓝色首饰盒旁边。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没有署名,封口是打开的。“这里面,有三样东西的复印件。
”苏晚的声音清晰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一份,
是当年那笔海外汇款转入你父亲银行账户的流水记录,收款人姓名和账号,清晰可见。
”“一份,是当时晨曦科技内部关于核心代码访问权限的日志打印件,
上面有你的工号和访问时间戳,恰好就在泄密发生前的关键窗口期。”“最后一份,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我因为震惊而收缩的瞳孔,“是三年前,我当众从你手里抢过来,
然后撕碎的那份文件的……完整内容复印件。那根本不是你的清北保送推荐信,顾言之。
”她一字一顿地说:“那是一份,有人匿名寄给我父亲,
指控你涉嫌商业泄密的举报信的关键附件摘要!我当时撕碎它,
是不想让我父亲当场报警抓你!”第四章 举报信之谜会客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窗外城市的喧嚣被完全隔绝,
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血液冲上头顶带来的嗡嗡鸣响。
我死死地盯着茶几上那个薄薄的牛皮纸信封,仿佛那是什么择人而噬的怪物。海外汇款记录?
代码访问日志?举报信摘要?这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有做过!什么泄密,什么汇款,
我完全不知情!高三下学期,我确实在晨曦科技实习,
但接触的都是最基础、最边缘的代码库,根本不可能触及核心算法!而且,
我家当时穷得连母亲的医药费都凑不齐,如果真有那么一笔“数额不小”的海外汇款,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父亲也绝不可能瞒着我!诬陷!这是赤裸裸的诬陷!可是,
苏晚说得如此笃定,甚至连证据的复印件都拿了出来。她敢这样摊牌,
难道……这些伪造的证据,已经逼真到足以以假乱真?或者,
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我完全不知情的、针对我的巨大阴谋?从三年前就开始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轰炸中理出头绪。震惊、愤怒、荒谬感,
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交织在一起。“不可能!”我几乎是咬着牙,
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有些嘶哑,“苏晚,伪造证据是犯法的!
你想用这种拙劣的伎俩来敲诈我?”苏晚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没有阴谋得逞的得意,
也没有被质疑的激动,反而是一种……混合着疲惫、悲伤和某种释然的复杂情绪。“伪造?
”她轻轻重复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顾言之,我也希望这些都是伪造的。
如果真是伪造的,或许这三年来,我心里还会好过一点。”她的话让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苏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在看很远的地方。
“三年前,那个傍晚……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就是这些东西的扫描件。发邮件的人说,
如果我不信,可以去查证。我吓坏了,我不敢相信你会做那种事。
但邮件里的银行流水和访问日志,看起来太真实了。”她顿了顿,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拿着这些东西去问了我爸。你知道的,
苏家当时和晨曦科技有业务往来。我爸看到后,非常生气,他说证据确凿,要立刻报警。
我……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吓傻了,
也可能是……还对你存着一丝可笑的幻想和不忍心。”她的目光转回来,落在我脸上,
带着一种让我心悸的直白:“我求我爸,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来处理。
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毁了。所以,我约了你出来,在那条林荫道上。”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记忆的碎片开始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拼凑。那天傍晚,她异常强硬的姿态,
她抢过文件时的决绝,
她撕碎文件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我当时理解为“快意”的情绪……难道,
那其实是……挣扎和痛苦?“我本来想私下里警告你,让你把事情说清楚,把漏洞补上,
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苏晚的声音低沉下去,
“可是你……你当时拿着那份所谓的‘保送信’,
一副满怀期待、想要表白的样子……我一下子就崩溃了。我觉得你虚伪透顶!
一边做着窃取商业机密的下作勾当,一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来追求我?
我当时的愤怒和失望,让我失去了理智。”她深吸一口气,
仿佛说出这些话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我当众撕了那封信……不,是那份举报信摘要。
我用最恶毒的话羞辱你。我想用这种方式,彻底斩断我们之间可能有的任何联系,
也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你走,离苏家远点,离这些是非远点!我以为我撕了那份东西,
再那样羞辱你,你肯定会恨我,会离开,这件事或许就能暂时压下去……我甚至幻想,
等风头过了,我再偷偷帮你调查真相……”我听着她的叙述,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一般,
僵在原地。所以,当年那场让我刻骨铭心、视为奇耻大辱的背叛和羞辱……真相竟然是这样?
她是为了……保护我?不!这太荒谬了!这怎么可能?!“一派胡言!”我猛地打断她,
拒绝相信这个打败性的解释,“苏晚,你以为编造一个这么感人的故事,我就会相信?
就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出手救你们苏家?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我的情绪有些失控,
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如果真像你说的,你是为了保护我,那这三年呢?
这三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解释?偏偏等到苏家山穷水尽,等到我功成名就,
你才拿着这些所谓的‘证据’来找我?你这保护,未免也来得太迟、太‘巧合’了吧!
”面对我的质疑,苏晚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和无奈。“我找过你。”她的声音很轻,
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你高考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原来的住处搬了,电话换了,
所有联系方式都断了。我通过很多渠道打听你的消息,
只知道你好像去了一个很远的城市上学。后来……后来我家也出了很多事,
我自身难保……再后来,就听到了你创业成功的消息。”她看着我,
眼神坦诚得让我心惊:“是,我承认,我现在来找你,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苏家。
我没有那么伟大,过了三年还念念不忘地想要保护你。但我说的关于三年前的事情,
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这些证据……”她指着茶几上的信封:“它们就像悬在我头顶的剑,
也像悬在你头顶的剑。当年那个匿名寄信的人,能搞到这些证据,ta手里很可能有原件!
ta既然三年前能用这个来威胁我,三年后,难道就不能用这个来威胁你吗?顾言之,
你现在树大招风,想把你拉下来的人太多了!这个隐患不除掉,你睡得着觉吗?”她的话,
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我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了不少。她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如果这些证据真的存在,哪怕部分是伪造的,但只要能以假乱真,被有心人利用,
对我的事业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商业泄密,尤其是牵扯到初创期的不光彩历史,
足以让投资者望而却步,让合作伙伴心生疑虑。那个匿名者……是谁?三年前布下这个局,
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三年间风平浪静,现在又通过苏晚再次浮现?苏晚看着我的表情变化,
知道我的话至少起到了一些作用。她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恳求:“顾言之,
我不求你完全相信我。但我希望你能正视这个威胁。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苏家需要一笔救命钱,只要渡过这次难关,我保证,我会动用我所有能动用的资源,
帮你一起找出当年的匿名者,彻底解决这个隐患!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利,不是吗?
”利诱之后,又是威胁。软硬兼施,她玩得很娴熟。我沉默了。大脑在飞速计算着利弊。
相信她?风险极大。这很可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一旦我表现出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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