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镇的雾,是活的。林晚驱车驶入镇口时,仪表盘的指针刚好指向凌晨三点。
车灯劈开浓稠的白雾,像一把钝刀割开凝固的牛乳,可刀刃刚过,裂缝便迅速合拢,
将车轮碾过的痕迹悄无声息地吞噬。挡风玻璃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模糊了窗外黑黢黢的山影,只有偶尔掠过的路牌,
在雾中显露出半截褪色的字迹——“青川镇 5km”,那“5”字的一竖拖得老长,
像一道渗血的划痕。她已经十年没回这里了。十年前,十八岁的林晚背着书包逃离青川镇时,
也是这样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车后座堆着她全部的行李,
还有母亲临终前攥在手里的那枚铜制长命锁,锁身被摩挲得发亮,背面刻着的“平安”二字,
在当时看来更像一句尖锐的嘲讽。母亲是在她高考前一个月溺死在镇东的青川河里的,
尸体捞上来时,双手呈环抱状,指甲缝里嵌着几根墨绿色的水草,眼睛睁得大大的,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警方定论是意外失足。可林晚知道不是。母亲水性极好,
从小在青川河边长大,能在河里闭气游上半里地,怎么可能失足溺亡?更何况,出事前一晚,
母亲抱着她哭了半宿,反复说“他们回来了”“青川河要吃人了”,
还把这枚长命锁塞进她手里,让她无论如何都要离开青川镇,永远别回来。“他们”是谁?
母亲没说。林晚追问时,母亲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神里的恐惧像冰锥一样扎人,
嘴里喃喃着“雾里的东西”“不能看”。这十年,林晚在城里念了大学,成了一名法医。
她见过无数离奇的死亡,解剖过腐烂的尸体,本该对“恐惧”二字免疫,可每当午夜梦回,
母亲溺亡时的模样总会清晰浮现,还有青川镇那化不开的浓雾,像一张湿冷的网,
将她牢牢困住。这次回来,是因为一封匿名邮件。邮件里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句话。
照片是在青川河边拍的,雾蒙蒙的河面上漂浮着一具女尸,姿势和母亲当年一模一样,
双手环抱,指甲缝里嵌着水草。那句话是:“想知道你母亲的真相吗?回青川镇,雾起时,
去找老渡口的船工。”发件人未知,IP地址隐藏。林晚本可以当作恶作剧,
可照片里女尸的姿态太过诡异,与母亲的死状如出一辙,让她无法忽视。
她查阅了近期的新闻,青川镇果然在半个月前发生了一起溺亡案,
死者是镇上的年轻媳妇王秀莲,警方同样定论为意外失足。直觉告诉林晚,
这两起相隔十年的“意外”,必然有着某种联系。她请了年假,开着车,一路向西,
回到了这个让她噩梦缠身的地方。青川镇比她记忆中更破败了。
街道两旁的老房子大多空置着,木质的门窗朽坏不堪,在雾中显露出狰狞的轮廓,
像一个个张着嘴的怪兽。偶尔有亮着灯的人家,昏黄的灯光透过窗纸渗出来,
在雾中晕开一小片模糊的光晕,却丝毫驱散不了周遭的阴冷。
车子在镇中心的唯一一家旅店前停下。旅店名叫“青川客栈”,是栋两层的木结构小楼,
门楣上的招牌掉了一半,只剩下“青川”二字,在雾中摇摇欲坠。林晚推开车门,
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河泥的腥气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吱呀”一声,
客栈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蓝布衫的老太太探出头来,浑浊的眼睛在雾中打量着她。
“姑娘,住店?”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嗯,一间房。”林晚点点头,
从包里拿出身份证。老太太接过身份证,借着门口的油灯看了看,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快得让人抓不住。“林晚?”她念出名字,
语气有些古怪,“你是……老林家的丫头?”林晚心头一紧:“您认识我母亲?
”老太太没直接回答,只是把身份证还给她,转身往里走:“房间在二楼最里面,干净着。
夜里别出门,雾大,容易迷路。”客栈的楼道狭窄而昏暗,墙壁上布满了霉斑,
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林晚提着行李走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推开门,一股浓重的樟脑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窗户紧闭着,
糊着的窗纸已经泛黄发脆。她放下行李,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窗纸往外看。
外面的雾更浓了,能见度不足三米,远处的房屋和树木都变成了模糊的黑影,
只有青川河的方向,隐约传来潺潺的水声,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林晚拿出手机,
信号格只有一格,勉强能收发信息。她给同事发了条消息报平安,
又打开那张匿名邮件里的照片,仔细端详。照片里的女尸漂浮在水面上,雾气缭绕,
看不清面容,但那环抱的姿势,和母亲当年一模一样。她放大照片,突然发现女尸的手腕上,
戴着一串红色的手链,手链上串着几颗黑色的珠子,看着有些眼熟。等等,母亲的手腕上,
好像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手链!林晚猛地想起,母亲出事前,手腕上确实多了这么一串手链,
她问过母亲是哪里来的,母亲只说是一个老朋友送的,让她戴着保平安。当时她没在意,
现在想来,那手链的样式古朴而诡异,根本不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难道母亲的死,
和这串手链有关?正思忖着,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浓雾笼罩的寂静。
尖叫声很短,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戛然而止,只留下余音在空气中颤抖。
林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死死盯着窗外的浓雾,可除了翻滚的白雾,
什么也看不见。那尖叫声是从哪里来的?是幻觉,还是真的有人出事了?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拿起外套,快步走到门口。老太太说夜里别出门,可这声尖叫太过诡异,
让她无法坐视不理。她轻轻推开门,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楼下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她顺着楼梯往下走,刚走到一楼大厅,就看到老太太正坐在门口的板凳上,
手里搓着一根麻绳,动作机械而缓慢。“姑娘,怎么下来了?”老太太头也没抬,
声音依旧沙哑。“刚才……您听到尖叫声了吗?”林晚问道。老太太的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搓着麻绳:“尖叫声?没有啊。青川镇的夜里静得很,除了风声和水声,
什么也没有。”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林晚,“许是你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快回房休息吧,雾里的东西,别当真。”林晚皱了皱眉。刚才的尖叫声那么清晰,
怎么可能是幻觉?可老太太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不像是在说谎。难道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
她没再多问,转身往二楼走。经过楼道拐角时,她无意间瞥到墙角放着一个竹篮,
竹篮里铺着黑色的布料,上面放着几串红色的手链,和照片里女尸手腕上的、母亲当年戴的,
一模一样!林晚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停下脚步,仔细看着那些手链,
黑色的珠子泛着暗沉的光,手链的绳结打得很特别,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样式。
“那是给河神的祭品。”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林晚一跳。她转过身,
看到老太太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那根搓了一半的麻绳。“青川河的河神,要吃人的。
”老太太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每年雾最浓的时候,都要给河神送祭品,
不然,河神就会发怒,降下灾祸。”林晚浑身一寒:“祭品?什么祭品?”“当然是人啊。
”老太太笑了笑,嘴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十年前,是你母亲。半个月前,
是王秀莲。下一个,不知道是谁呢……”林晚猛地后退一步,背脊撞到了冰冷的墙壁,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蔓延全身。老太太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刺穿了她强装的镇定,
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你胡说!”林晚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母亲是意外溺亡,警方已经定论了!”“警方?”老太太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城里来的警察,懂什么青川镇的规矩?懂什么雾里的东西?他们看到的,
不过是河神想让他们看到的。”她慢慢走上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晚,“姑娘,
你不该回来的。青川镇的雾,一旦缠上,就再也甩不掉了。”林晚强压下心中的恐惧,
握紧了拳头:“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有这些手链?”老太太没有回答,
只是转身往门口走:“该知道的,雾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问了也没用。”她走到门口,
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晚一眼,“记住,老渡口的船工,只在雾最浓的时候出现。
但你要小心,他不一定是人。”说完,老太太便走进了浓雾里,身影很快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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