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我怀孕了。"
苏雅捧着验孕棒，眼中含着泪水，声音颤抖得像秋叶。
我刚放下手机，正准备去厨房给她热牛奶，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真的？"我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结婚三年，我们一直想要个孩子。苏雅因为工作压力大，身体一直不太好，医生说怀孕几率很低。
"嗯。"她点点头，泪水滑下脸颊，"可是程远，这个孩子...可能不是你的。"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苏雅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验孕棒："上个月公司团建，我喝多了，和...和策划部的张晨...我们..."
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后退一步，差点撞到沙发。三年的婚姻，三年的信任，瞬间土崩瓦解。
"对不起，对不起..."苏雅哭得更凶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当时真的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
我想说什么，但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雅突然扑到我怀里："程远，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衬衫，我机械地拍着她的后背，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你确定孩子不是我的？"我艰难地开口。
"时间对不上。"苏雅哭着说，"那天之后我就怀孕了，而我们上次...已经是两个月前了。"
确实，最近因为工作忙，我们很少有亲密接触。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苏雅抬起头看着我，"程远，我知道这很过分，但我真的舍不得这个孩子。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就...就离婚吧。"
离婚？
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和苏雅是大学同学，恋爱五年，结婚三年。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以为会携手一生的人。
"我需要冷静一下。"我推开她，拿起外套就往门外走。
"程远！"苏雅在身后喊我，"你去哪里？"
我没回头，直接摔门而出。
夜晚的街道很冷，风吹得我清醒了一些。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刚才的场景。
苏雅出轨了，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我掏出手机，想给最好的兄弟李华打电话，但拨到一半又挂了。这种事，怎么开口？
走到楼下的便利店，我买了一包烟。明明不抽烟的我，却鬼使神差地点燃了一支。
烟雾缭绕中，我想起了这三年的婚姻生活。
苏雅一直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工作能力出色，在广告公司做创意总监。我们结婚后，她依然保持着独立的经济能力，甚至收入比我还高。
我一直以为这是好事，夫妻双方都有事业，才能相互理解相互支持。
但现在想来，是不是正因为她太独立了，才会...
不对，这不是理由。出轨就是出轨，没有任何借口。
我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
路过的行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大概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
手机振动了，是苏雅发来的消息。
"程远，你在哪里？我很担心你。"
"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不回来我就一直等你。"
我看着这些消息，心情更加复杂。
如果是以前，苏雅这样示弱，我早就心软了。但现在，我只感到深深的疲惫。
又走了一个小时，我才慢慢往回走。
推开家门，苏雅果然还坐在沙发上等我。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
"程远，你回来了。"她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我想知道详细的经过。"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苏雅咬了咬唇："上个月22号，公司团建去农家乐。晚上大家一起喝酒，我平时酒量不好，那天不知道怎么就喝多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断片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张晨的房间里，我们两个都...都没有穿衣服。"她说着又开始流泪。
我握紧拳头："你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平时工作上有些接触，但绝对没有其他的。"苏雅急忙解释，"程远，我发誓，除了那一次，我真的没有背叛过你。"
"那张晨呢？他怎么说？"
苏雅低下头："他说他也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我们都觉得很荒唐，约定谁都不提这件事。"
"所以你就打算瞒着我？"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本来以为不会有后果的。"苏雅哭着说，"谁知道会怀孕..."
我靠在沙发背上，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程远，你能原谅我吗？"苏雅跪在我面前，抓住我的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的手很冷，眼神很绝望。
看着这个和我相爱八年的女人，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苏雅，"我轻轻挣脱她的手，"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她的脸瞬间苍白："你是不是已经决定要离婚了？"
我没有回答，起身走向卧室。
身后传来苏雅压抑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
躺在床上，我整夜未眠。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我们的过去，想着那些美好的回忆，也想着现在这个残酷的现实。
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