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张雪在公司茶水间大声嚷嚷：有些人啊，能力不行，爬床倒是一流，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才进项目组的。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暧昧和鄙夷。
我端着咖啡，走到她面前，笑得比她还大声。对啊，我就是陪睡了，
张姐你是不是特别羡慕？可惜啊，你没我年轻漂亮，想陪睡都没机会呢。全场死寂。
张雪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气得说不出话。我回到工位，直接打开了直播软件。
摄像头对准我桌上堆积如山的考研资料，标题简单粗暴：直播考研，
考不上就承认陪睡上位！整个公司的内网，瞬间炸了。1茶水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张雪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此刻扭曲得像个调色盘，红一阵，白一阵。她指着我，
手指都在发抖。苏晴，你不要脸！我把喝了一半的咖啡随手放在她旁边的桌上，
发出“砰”的一声轻响。脸？脸这东西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我环视四周，
那些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用余光打量我的同事，此刻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个个低下了头，
假装在忙自己的事。张姐，你说我陪睡上位，进了『启明星计划』。我往前一步，
逼近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那你告诉我，我是陪了王总，还是陪了李总？或者，
你觉得项目组里哪个领导，值得我苏晴去陪？张雪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她当然说不出来。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凭空捏造的。她家境优越，靠着家里关系进的公司，业务能力一塌糊涂，
每天的心思都花在怎么讨好领导和打听八卦上。而我，普通家庭出身，
凭着大学里拿下的几个国家级项目奖项和第一名的成绩，才在严苛的校招中脱颖而出。
这次的启明星计划，是公司年度最重要的项目，负责人王总是业内技术大牛。
我凭借一份详细到极致的竞标方案，被王总亲自点名，破格进入项目组。这，
就成了张雪的眼中钉。她想进，但能力不够，连第一轮筛选都没过。于是，
最恶毒的谣言开始了。从苏晴给王总送礼，到苏晴半夜从王总办公室出来，
再到今天，直接变成了陪睡上位。流言蜚逼真，三人成虎。解释？苍白无力。
在这个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的世界里，解释就是掩饰。
我看着张雪那张因嫉妒而丑陋的脸，忽然笑了。怎么，说不出来？既然你说我陪睡，
那我就陪给你看。我转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回到了我的工位。工位上，除了电脑，
就是我为了提升自己而买的考研资料，堆得像座小山。我利落地打开电脑，下载，安装，
注册。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当直播软件的界面弹出来时，整个办公区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我把手机架在资料书前，摄像头对准了那本翻开的《高等数学》。然后，我在直播间标题上，
敲下了那行字。直播考研，考不上就承认陪睡上位！还没完。
我打开公司内网的匿名论坛，将直播间链接直接甩了上去，并且@了所有人。
附言：各位同事，大家好。我是苏晴。针对近期关于我个人作风的谣言，我不做任何辩解。
我已报名参加今年全国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报考院校：A大，王牌专业：人工智能。
我在此立下赌约：若我今年成功上岸，考上A大研究生。那么，最初造谣我的人，
必须在公司年会上，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向我鞠躬道歉，然后引咎辞职。若我考不上，
我苏晴，立刻辞职，并公开承认所有关于我的谣言，全部属实。直播为证，全公司监督。
帖子发出去的瞬间，整个办公区，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消失了。死一样的寂静。一秒，
两秒……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叮咚”消息提示音。公司的几百个工作群，在这一刻，
彻底引爆。我没再看那些人的反应，戴上降噪耳机，将手机调成静音。打开习题册，拿起笔。
世界瞬间安静了。摄像头的红点，像一只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而我，
将用我自己的方式，为自己打一场硬仗。这场仗，没有退路。要么赢，要么身败名裂。
2直播开始的第一天，我的直播间成了全公司最热门的景点。
尽管没人敢在工位上大张旗鼓地看，但从内网论坛里不断刷新的截图和评论，我知道，
至少有一半的人在摸鱼围观。我去，还真在学啊？这书我看着就头疼。
A大的人工智能？她疯了吧？去年那个专业录取线420分，全国神仙打架的地方。
装样子罢了，谁还不知道谁啊。估计是想用这种方式转移视线，等风头过了，
谁还记得这事。就是，还立军令状，笑死，到时候考不上，拍拍***走人，
谁能拿她怎么样？张雪更是这场狂欢的领头羊。她不敢用自己的账号，注册了个小号，
在直播间的弹幕里上蹿下跳。哟，这题都不会做？还考A大呢？别丢人了。写了半天，
就写了一个『解』字？妹妹，要不要姐姐教你啊？大家快看，她好像要睡着了，
笑死我了，这就是所谓的学霸吗？我屏蔽了弹幕。对我来说，这些声音毫无意义。
我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学习。完成白天的本职工作，项目组的任务我一项没落下，
甚至比之前完成得更出色。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的人陆续走光。整层楼，
只剩下我工位上的一盏台灯，和直播镜头里，我安静刷题的背影。晚上十点，我合上书，
伸了个懒腰，对着镜头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然后，
关掉直播。第二天，我准时上班，准时打开直播。第三天，第四天……一周过去了。
论坛里的风向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不是吧，她还真坚持下来了？每天风雨无阻啊。
你们看了她昨晚的直播录屏吗？一道高数题，她解了三个小时，用了四种不同的方法，
最后一种解法我发给我读博的表哥看，我表哥说思路太牛了。真的假的？
我以为她就是个花瓶……楼上的，别被带偏了。她能力本来就很强，
不然王总能让她进『启明星』？我之前跟她合作过一个项目，那方案做得，滴水不漏，
逻辑清晰得可怕。张雪显然也感觉到了舆论的动摇。她的弹幕攻击，从冷嘲热讽，
变成了人身攻击。切，谁知道是不是提前找人做好了答案，在镜头前演戏呢？
一个女人，野心这么大干什么？读那么多书，还不是要嫁人。不如学学怎么伺候男人，
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这些污言秽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我依旧无视。
直到这天下午，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正在核对项目数据，随手接起。电话那头，
是一个尖利的女声，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你就是苏晴？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我愣了一下。你以为你那点勾引男人的手段能瞒得了谁？敢勾搭我老公，我撕了你！
我瞬间明白了。是王总的妻子。张雪的谣言，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已经不是工作上的攻击，而是对我人格的毁灭性打击。电话那头的辱骂还在继续，
不堪入耳。周围的同事都听到了，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那眼神里，有同情，
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鄙夷。仿佛在说：看吧，终于败露了。
我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就是张雪的目的。她要的，不只是我丢掉工作，
她要我社会性死亡。我挂断电话，手脚冰凉。就在这时，项目经理王总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脸色铁青。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好戏。
他们以为王总会为了避嫌，当众训斥我，甚至把我踢出项目组。张雪的嘴角，
已经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然而，王总只是看着我，沉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3王总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定心丸，瞬间稳住了我快要崩塌的情绪。我抬头，
对上他严肃但没有丝毫责备的目光，摇了摇头。我没事，王总。他点了点头，
转身面向整个办公区，声音陡然拔高。关于最近公司内部的一些不实言论，我只说三点。
第一，苏晴是我亲自面试，凭她远超同龄人的专业能力和项目方案，
才破格招进『启明星计划』的。她的加入，与任何私人关系无关。第二，
我相信我团队里的每一个人，更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
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捕风捉影、恶意中伤的谣言。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了脸色煞白的张雪身上，
职场是竞技场，不是泼妇骂街的菜市场。有的人，与其把心思花在歪门邪道上，
不如多提升一下自己的业务能力。否则，公司不养闲人。一番话，掷地有声。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张雪的脸，从煞白变成了惨绿，她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总说完，没再看任何人，转身回了办公室。那一刻，我心里积压的委屈和愤怒，
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我没有哭，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座位。我知道，
王总的这番话，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说出来的。他不仅是在为我正名，
也是在维护他自己作为项目负责人的权威和声誉。这份信任，比任何解释都更有力。
我重新戴上耳机，打开了直播。镜头里，我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坚定。内网论坛的风向，
在王总发声后，彻底逆转。王总牛逼！太刚了！这才是领导该有的样子！
我就说苏晴不是那种人，这下被打脸了吧？造谣的biss！心疼苏晴，
被泼了这么多脏水，还能这么冷静地学习，这心理素质绝了。
现在我有点相信她能考上了，这股劲儿，太吓人了。张雪的小号彻底哑火了。
她大概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舆论攻击，会被王总用如此强硬的方式直接击碎。
但她没有善罢甘休。明着不行，她开始来暗的。我直播学习的时候，她会故意抱着一堆文件，
从我身边“路过”，然后“不小心”将文件洒在我桌上，弄乱我的书本。哎呀，
真是不好意思啊，苏晴妹妹。她假惺惺地道歉，眼神里却全是挑衅。
我面无表情地把文件一本本捡起来，还给她。没关系，张姐。下次走路小心点，
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可以理解。她的脸瞬间又涨成了猪肝色。
她又开始联合其他几个跟她关系好的同事，故意在我直播的时候，
在我工位旁边大声讨论最新的剧集和八卦，制造噪音。我直接把降噪耳机开到最大，
世界清静。最过分的一次，是她以“团队合作”的名义，将一份根本不属于我职责范围，
却又极其繁琐的数据核对工作强行塞给了我。苏晴，你能力强嘛，能者多劳。
这个数据明天就要，辛苦你了。她把厚厚一沓A4纸拍在我桌上，笑得一脸得意。
这是阳谋。我如果拒绝，就是不顾全大局，不团结同事。我如果接受，今晚就别想学习了，
通宵都未必能做完。她就是要让我分心，让我完不成学习计划，在直播间里出丑。
周围的同事都看着我，等着我爆发。我却笑了。好啊。我接过了那沓资料，当着她的面，
一页一页地翻看。没问题，张姐。不过，这份数据核对工作，按照公司流程，责任人是你。
我帮你做可以，但你需要在交接邮件里注明，是你委托我完成的，并且最终责任由你承担。
另外，我抬起头，直视着她，这属于额外工作，我会申请加班，加班费和项目工时，
都会记在这份工作的名下。这些，你没意见吧？张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没想到我不仅接了，还把责任和成本都划得一清二楚。她要是同意，就等于承认自己无能，
把工作推给别人。她要是不同意，就是她自己在无理取闹。她骑虎难下，憋了半天，
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她灰溜溜地抱走了那沓资料。
那一刻，我看到直播间的弹幕，短暂地刷过一片666。我知道，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