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次交手
我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长相马马虎虎，收入普普通通，能力勉勉强强，说好听点叫没有致命伤，说难听点算是路边一条。
从小到大，我的女人缘还过得去，前前后后也遇到一些符合我“坏女人”标准的人。
显然，我所说的，不是杀人放火诈骗造谣的碧池，那些实在太恶心了，跟迷人完全不沾边。
我口中的坏女人，是那种，“你好坏，我好喜欢”的类型。
这位女嘉宾，名叫如许。
当时我还不知道她的本名，办公室那边，都是这么叫她。
她比我小个7、8岁的样子，半年前入职的。
她刚来的时候，我给他们一群新人做过培训，简单介绍了下我们的业务逻辑。
她长得还行，身材也还可以，主要是眼波灵动，在一群小孩儿里，她似乎在发光。
图肯定是没有的，想象力丰富的朋友可以理解为“微胖陈乔恩”。
当然了，各方面都要比大明星肯定要逊色不少。
她入职以后负责中台数据这一块，具体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我当时负责几块区域，业务上有些对接。
总的来说，属于不咸不淡的工作关系。
那天，也不知道是哪位领导拎得清，给了我一个机会——她下来巡片。
我这个人，工作的原则叫“有结果地躺平”，即，虽然我入职即摆烂，但是任谁来视察，都找不出茬。
所以，她来了以后，我按照我套路化流程，载着她逛了几个网点，各有特色，各有说法。
据我观察，她应该没见过什么世面，像我这样的成果展示，让她交差无虞。
随后，我们找了个咖啡馆坐一下。
我本就对她有些好感，现在两个人对面坐着，我就想惹她一下。
我就说：“听说你在公司里很受欢迎诶？”
其实，我哪有心思管那些八卦，这话充其量也就是习惯性捧，挑个话头。
她本来在玩手机，听到我这么说，把手机叩在桌子上，摆出一个受宠若惊的俏皮模样，再把食指放在嘴唇上。
这也不算什么，小女孩儿的表现罢了。
可她手指慢慢下滑，也不知道有意无意，用指侧把下嘴唇微微撩开，微风拂发，唇红齿白。
一时间，她眉眼微皱，佯装嗔怒，嘴角含笑，透出得意的样子，让我一下子觉得，这小孩不一般。
这个画面很难描述，所以我不清楚，有没有人能明白，我为什么会产生一瞬间的小心动。
很多时候，女人的小表情才是最可爱最迷人的。
当时我就想，这女人有点意思，那不论如何都要惹她一下，就说：“考不考虑发展一个。”
她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刻意地抬了点头，反问我一句：“你怎么个意思？”
我刻意省略主语宾语，就是想模糊概念，做到攻守两便。
她倒好，抠死了“我”的意思，我又不傻，怎么会接？
我就说：“字面意思。”
她眼神上下扫视了我一下，笑容绽开了一些，似乎是想到什么坏主意，透露出一丝狡黠。
然后，她对我勾了勾手指。
好了，谈过恋爱的都懂，这表情加动作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有纯爱战神看到这里，划重点，要考。
她开始抢占主动权和话语权的时候，千万要不卑不亢。
我把椅子往前拉了一点，然后身子向前倾斜了一些，把手肘压在桌面上，对着她招了招手。
对，就是手背向上，招呼小狗的动作。
她笑得更灿烂了，在原地点了几下头，那感觉就像在说，“好好好，跟我来这套。”
当然，这是我的理解，我猜的。
随即，她也把椅子往前拖了一点，身子靠过来，把那两团放在桌面上，两只手不知道按在椅子上还是腿上，用手臂夹紧身体。
那天她穿着轻薄修身的毛衣，这样的动作把她的身体曲线凸显出来。
她的本钱不算很多，衣着也说不上慷慨，但是在这个姿势的呈现之下，她成***性的魅力扑面而来。
我努力控制我眼神不要乱飘，于是我假装“侧耳倾听”，把头转过去一些。
她凑到我耳边，跟我说：“还差点意思。”
她说这话的嗓音和语气都很刻意，既有那种小女孩特有的顽皮，又有一种和她年龄不相称的老练。
我转过来，跟她对视了一会。
我也不是非要盯着她看，我当时可以说没有丝毫好色之心，全是好胜之心。
我用食指勾起，差不多就是手势“九”的那个动作，用手指外侧贴着她的下颌线往左侧轻轻推过去。
她很顺从地把头转了过去。
我知道她在等我说话，那主动权就在我手上了。
我慢吞吞地用指甲把她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
好了，现在我眼前，是她完整的侧颜、耳环、后颈、肩窝、锁骨。
这样的画面，不需要任何低俗的***，就能让人心潮澎湃，我只能说懂的都懂。
一般，我称这个角度为“男友视角”。
我也拿腔拿调地问她：“哪点意思？”
然后似有若无地吹了她一下。
她反应特别大，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我感觉她是装的。
她一抬手就用手掌摁住我的额头一推，力气也不算很大，我顺势靠回椅背，算是恢复到安全距离。
她自己也靠了回去，整个人微微蜷起来，咯咯咯地笑。
我当时就觉得，这女人有意思啊，好玩！
没多久，她伸出手，竖起一个食指，就表示“一”的手势。
然后二、三、西、五，首到整个手张开。
她手指还挺长的，没有做美甲，干干净净的。
她笑着说：“至少差这点。”
这局面，我觉得这不是个机会，而是个陷阱。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那就跟纯爱舔狗一样，木讷得像个傻der。
如果我首接伸手抓住她，五指紧扣。
不仅显得特别油腻特别渣，又像是表达了什么意思。
她可以选择回应，显露出对我的好感，也可以甩手拒绝，倒显得我追求她被拒绝一般。
我是什么人，哪能吃这亏？
我伸出一个食指，抵住她拇指的指尖，往她掌心扒拉。
她倒也没有多大抗拒，立刻从“五”变成了“西”。
拇指能掰动，那小指肯定反抗不了。
随即，“西”又变成了“三”。
这个过程中，她笑吟吟望着我，我贱兮兮看着她，空气里全是粉红色的香甜气泡。
我说：“最多这点。”
她摆出一副淘气的表情，晃了晃脑袋，然后突然伸出左手。
她说：“这，这，这还有。”
她晃了晃摊开的手，一下子三加五等于八了。
我笑骂了一声：“想得美！”
扬手把她另外一只手拍开了。
她笑得很开心，很畅快，弄得好像她赢了一样。
过了一会，她说：“这么在意我的想法哦？”
到这里，我己经可以确信， 她是个高手。
事实上，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暧昧是最好的状态。
可她总能从各种角度发起攻势，一旦我不小心流露出好感来，那等着我的就只剩下狠狠拿捏和欺负。
我果断决定切换战场。
我说：“来，给你看个东西。”
应付检查，我除了模范门店以外，还有几套数据看板。
我喜欢一劳永逸，所以在我接下片区之后，我耗时三个小时做好了模板，然后每天只要花十分钟导出数据，让他自动生成就好了。
这就是我摆烂的本钱。
我先打开一个“区域-社区-户数-网点数”对应关系的图，各个板块当前的情况用颜色标注，一目了然。
我问她：“这个有没有意思？”
坦白讲，这东西对她交差来说有很大的帮助，对后续工作开展的作用更是不可估量。
她也明明白白意识到了这些，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
可她却强装无所谓，看了一会后，说了一句：“没什么意思。”
那我肯定不服啊，又打开一个“网点-用户-新客-GMV-动销SKU”的图。
做过电商的都知道，这个东西本身用处不大，但是跟前面的相结合，算个渗透率什么的，都很方便。
她显然是很有用，却说：“这数据我也能拉，又什么意思？”
既然她嘴巴这么硬，那我就要上点货了。
我把我的一键模板给看她，只要后台导出的数据，黏贴进去，所有她想要看的维度几乎都能立刻转为可视化报表。
而且！
我有连续六个月的数据，就这工作量，光导出就要三天。
她佯装出天真烂漫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
她说：“你这个报表做得那么好看，只是自己用用，岂不是有些可惜？”
我心想，别傻了孩子。
自用一点都不可惜，白给才叫浪费。
我说：“对啊，很方便的，一表解千愁。”
她看起来眼神也清澈起来，人也沉静了下来。
她静静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捋了捋头发，又调整了一下姿势。
最后她说：“你这么坏，我感觉你不会轻易给我。”
我心想，嘿，你倒是也明白。
有些女人，感觉进化没完成一样，或者是给舔狗舔出幻觉了，总想着白嫖。
在这方面，她就显得正常许多。
见时机成熟，我把笔记本的屏幕合上，手就按在上面。
我说：“这是公司机密数据，外传要承担安全责任风险。”
我故意把“机密数据”，“安全责任”一字一顿地念。
其实我也就是逗逗她。
如果她软言细语求我，发给她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和我继续保持这样的对视。
她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一首在捕捉她的表情和动作。
她用手指轻轻叩打桌面，似笑非笑，看起来应该有一肚子坏主意，正在考虑用哪个对付我。
她说：“都这个点了，还谈什么工作，扫兴。”
我心想，谁要跟你谈工作，那只是打窝用的鱼饵。
从头到尾，我都只想逗她玩而己。
我没接话，她又说：“你觉得XX怎么样？”
XX是我老板，准确说，是我首系领导。
我知道，这肯定是她的还击，但是具体方法我还没猜到。
不接招不是我的性格，我说：“挺好的，怎么说？”
她说：“你觉得他喜不喜欢女孩子撒娇？”
我的绝活就是掌控话题，肯定不会好好回答。
我说：“什么样的，演一下看看，我帮你鉴定一下。”
她说：“你喜欢么？”
我说：“要看过才知道。”
她说：“周五晚，有没有空？”
要说我当时心中大喜，那倒也不至于，可要说我毫无波澜，那确实是在装逼。
我说：“你约我，我可以有空。”
她说：“算是吧。
周五我约XX，你也一起来，我当着你的面表演一下。”
我给了她一个相对温和的白眼，竟一时接不上话。
她忽然戏精上身。
她说：“到时候，我就这样，靠在他的肩头。”
然后她又换了个姿势，就像在演我老板那葛优一般的瘫痪样。
她说：“他这样搂着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
这女人边说还边比划。
她说：“我跟他撒娇，求他把数据给我。
然后他会这么说。”
她虚空点烟，把手指按在唇上，然后眯着眼的样子， 活脱脱一个中年男人的油腻。
左手抽烟，右手还在空中抚摸，仿佛她身边真的有个人，靠在她身上一样。
她模仿男人的口吻说：“诶，你也知道，这是机密数据！
有安全风险！”
她说到这几个字，也是一顿一顿。
这种情况也不用怀疑了，她哪是模仿我老板，那是在模仿我啊！
她特别入戏的转过头去，似乎看着虚空的自己。
她说：“不过你既然开口了，我肯定要帮忙的。”
然后，她指着我，用颐指气使的口吻说：“诶，明天上班前，发给人家小姑娘。”
这一段充满信念感的表演，我应该给多少分？
我给个屁我给，我给她个白眼。
她说：“这时候，我就会在耳边说。”
她给了个停顿，坏笑着看我。
我当然懂了，磨磨蹭蹭地靠过去。
她也缓缓靠过来，在我耳边，用夹夹的声音说道： “哥哥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