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我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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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钦只瞟了苏黎黎一眼,并未有任何寒暄,便扭头匆匆走向身后那辆华贵的马车,只留苏黎黎僵硬的笑容在脸上。

此时的苏黎黎不知道该把笑容留下来,还是匆匆收拾起来。

一旁的纸鸢见状,脸一下子拉黑拉长,赶忙扶住苏黎黎的手臂,叫了声:“姑娘!”

苏黎黎的尬笑,突然变得自然,转头拍了拍纸鸢的手背,对其轻轻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纸鸢的脾气,她是了解的。

小别似新婚,更何况小夫妻一年未见。

大家十分期待看到裴少钦见到少夫人的情景,是羞涩,是激动,是甜蜜……再说,这位少夫人,天生丽质,秀外慧中。

虽是商女出身,但持家有道,善待公婆,在武州是出了名的贤惠。

能娶得如此女子,是裴少钦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裴少钦仅生疏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并未与她表露出夫妻间的亲热。

大家如此揣测:小夫妻矜持,人多不好意思表露感情。

车帘突然掀开,一位雍容华贵、身姿曼妙的女子,在众人瞩目下,握住裴少钦早己伸开的大掌,缓缓下来。

紧跟着又下来两位侍女,衣着同样不凡,神情傲锐。

苏黎黎的衣袖突然有了波动。

此时天气晴朗,并无一时风尘。

纸鸢握住苏黎黎的手,冰凉极了。

她细察自家姑娘的面庞,风轻云淡,只是眼眸中却多了几分黯淡。

裴少钦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将那位贵气十足的女子领在众人面前,泰然自若,开门见山道:“这位姑娘乃户部尚书彦大人千金,彦月娥。

彦大人对小生有赏识之恩,毫不介意小生有家室之事,甘愿将月娥许配小生做平妻。”

平妻?

此语一出,令苏黎黎猝不及防。

她胸口突然集聚起一团气火,喉咙里有了淡淡的腥咸味。

随之,呼吸不畅,有些憋闷。

她下意识地松了松脖颈处的领口,微闭了下眼,长舒一口气。

纸鸢担心极了,又怕***吓到她,只轻唤了声“姑娘”。

“没事。”

她轻轻拍了拍纸鸢的手臂,对之镇定微笑道。

纸鸢看得出,那微笑有多么苦涩。

狗东西,欺人太甚!

枉费我家姑娘一片痴情,竟如此明目张胆作贱她。

纸鸢强忍着愤怒。

只听的刺史大人,拍手称赞,高声恭维:“原来是彦大人千金。

实乃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夸赞。

苏黎黎的耳边,夸赞羡慕、阿谀逢迎之声,一浪高过一浪:“莫不是榜下捉婿,探花郎被彦大人早早捉了去?”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十年寒窗,终于抱得美人归。”

……悠悠众口,竟无一丝尴尬违和。

只看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在场的官员贵人,哪个不是三妻西妾,他们恨不能裴少钦领回当朝公主,一睹公主芳容。

有谁在乎站在一边的商女。

苏黎黎知道自己是现场最大的笑话。

彦月娥在众人夸赞中,笑颜如花,似又心不在焉。

她拖着镶金团蝶百花纹长裙,款款踱步在裴家二老面前。

“月娥,见过伯父伯母。”

声音柔弱,却不失压迫之势。

“哎哎哎,好好好,月娥姑娘,勿要,勿要多礼…”裴家二老忙不迭点头。

彦月娥周身散发着强势与娇气,令他们窘迫又语无伦次。

彦月娥丝毫未将二老窘态看在眼中,她眼神飘忽不定,似在寻找着什么。

她巡视到人群中一抹翡翠淡绿色,与之对视,刻意昂头,高傲轻蔑。

那抹翡翠色,不动声色,平静环视着众生。

裴父虽病弱,毕竟是一家之主,能控制了大场面,咳嗽了几声,喘的满面红光,随即,一挥手臂招呼众人:“裴府之荣幸啊!

大喜,大喜。

大伙儿里面请,里面请,家中己备薄酒,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随之,带头迎请宾客前往。

裴少钦从簇拥着的宾客中放慢脚步,驻足,回头,等上走在最后的苏黎黎。

“哎——”他声音低沉,似有不安。

苏黎黎并未理会,两眼首视前方。

什么“哎”,叫谁呢?

裴少钦见状,伸手拽住苏黎黎衣袖:“哎,黎黎。”

他压低声音,喊了声她的名字。

苏黎黎这才抬眸,波光清冷。

她不慌不忙,抬起另一只手腕,稍屈指,像弹掉浮尘那般,漫不经心弹掉裴少钦的手指。

她睥睨裴少钦,慢条斯理道:“我叫苏黎黎,你是在叫我吗?”

声音充满讥讽,又冷若冰霜。

她冰冷的语调下,还存有一丝侥幸与期待。

她虽不奢望他给她合理的解释,但她期待他给她一句安慰,哪怕哄她骗她的一句安慰都行。

对她置若罔闻,不理不睬就罢了,领着小妾招摇过市,大秀恩爱,宣示地位,让她苏黎黎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月娥跟随我回乡,舟车劳顿,一路颠簸,她有些累了。

你己是府中主母,去安顿她好生歇息。”

话说的平静无波澜、理所当然,但苏黎黎听得很刺耳。

她失望透顶,顿时失语:罢了,狗嘴怎能吐出象牙?

我与你也仅有婚夜的一面之缘,本就不熟,又有何期待?

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这时,纸鸢替苏黎黎不平:“姑爷,少夫人听姑爷要省亲回来,费心操劳,夙夜不眠,有几次险些晕倒。

要说累,没人比少夫人更累。”

“苏黎黎,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下人下,没规没矩,随意打断主子的谈话?”

对苏黎黎此刻不顺从的冷漠态度,裴少钦本就有点不悦,纸鸢的话又戳住裴少钦的肺管子了,他当即恼羞成怒,质问苏黎黎。

苏黎黎将纸鸢护在身后,毫不客气道:“她说得没错,我也是人,没有三头六臂,的确很累,此刻也需要歇息,管不了别人那么多了。

纸鸢,我们走。”

裴母闻着苏黎黎话音的味儿,有些不对。

她纵是一个后宅妇人,也懂得尚书大人是何等显贵人物,彦月娥关乎着儿子的前程。

于是她立即黑下脸,厉声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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