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
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双手撑在桌面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叫林建军，
是京都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老队长，从警三十年，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
可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却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寒意。他死死盯着对面的女子，
试图从她平静的神情里找出一丝破绽。女子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林警官，
我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她的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不认识傅先生，
他可是鼎鼎有名的首富，而我只是个开会所的，我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能有什么交集？
再说，傅老先生都八十多岁了，我看着像是会对一个耄耋老人感兴趣的样子吗？
我才二十二岁。”她说着，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尖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
透着健康的粉色。一身简约的白色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娇俏灵动的小姑娘，
实在很难将她与一桩涉及首富的离奇死亡案联系起来。林建军眉头皱得更紧，
语气沉了几分：“赵曼，你别避重就轻。傅老先生生前最后一段监控视频里出现的女孩子，
除了脸被刻意遮挡，身形、步态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与你完全一致。
而且她出来的那个VIP包厢，案发时段只有你进去过，
你敢说你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我醉了，睡着了不行吗？
”赵曼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摊了摊手，“会所开业周年庆，来了那么多客人，
我忙前忙后喝了不少酒，进去休息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就算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可能知道啊。”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们不是在现场提取到指纹了吗？
那指纹与我的根本对不上，我所在的休息区也没有任何可疑痕迹，这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
”“可疑就可疑在这！”旁边一直沉默的年轻警官突然开口，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叫沈听，是三个月前刚从地方调入京都的天才刑警，年纪轻轻就破获过数起悬案，
观察力敏锐得惊人。“那个触碰过关键物证的人全程戴着手套，自然留不下指纹。
可你身为主办方，当天也接触过那件东西，监控显示近三天只有你和傅老先生碰过它。
你说你没戴手套，为什么现场没有你的指纹？”赵曼像是被问得有些不耐烦，
提高了音量喊道：“我怎么知道？那又不是我的指纹！你们都已经验过我的十个指头了，
结果清清楚楚。我那天只是顺手扶了一下，说不定手指头都没真正碰到，当时那么忙，
我哪有心思留意这些细节？”她的情绪看似激动，眼神却依旧清明，没有丝毫慌乱，
反而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坦然。林建军正要继续追问，沈听却忽然抬手拦住了他，
目光锐利地盯着赵曼：“还有一件事。那个VIP包厢是一周前刚布置好的，按会所的规定，
开业前会进行全面清洁。我们询问过清洁人员，他们说虽然只是清洁了表面，
但绝对不可能留下足以清晰印出指印的灰尘。除非……有人刻意制造了灰尘堆积的假象，
目的就是为了让那枚陌生指纹显得更突出，同时掩盖没有你指纹的真相。”赵曼微微挑眉，
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哦？那你是在提醒我，我的员工偷懒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整顿。
”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严肃，“不过话说回来，我已经配合你们审讯了整整九个小时，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不出来。现在，我要求你们立刻放我走，并且出具一份声明，
说明公安局在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情况下非法拘留无辜公民。不然的话，
我会所的热搜能不能压下去不好说，但你们公安局的负面新闻，恐怕会闹得人尽皆知。
”“你这是在威胁公职人员！”林建军猛地捶了一下桌子，豁然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着，
显然是被赵曼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赵曼依旧坐着，
神色平静地与他对视，没有丝毫畏惧。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一个女警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色有些为难地对林建军和沈听说：“林队，
沈警官，赵小姐的律师来了，现在正要求我们立刻释放赵小姐，
并按照法律规定出具相关说明。”她将文件递了过来，林建军接过一看，
只见文件末尾赫然签着局长的名字，还有公安局法制科的盖章。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将文件递给沈听，语气不甘地说：“你看。”沈听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眉头紧锁，
沉默片刻后对赵曼说：“赵小姐，按照正常流程，你可以走了。”赵曼闻言，
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跟着女警走了出去。在审讯室门口，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建军和沈听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谢谢两位警官的‘热情招待’，合作愉快。”说完，
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局。警局门口，一辆黑色路虎早已等候在那里，车窗降下，
驾驶座上的黑衣人恭敬地对赵曼说：“小姐，上车吧。”赵曼弯腰坐进后座，
车内的温度刚刚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她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
脸上的从容与玩味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与冰冷。“那些警察还在查？
”一个低沉的女声在她体内响起，与她原本软糯的嗓音截然不同，带着几分沙哑与狠厉。
“嗯，那个叫沈听的年轻警官，倒是有点意思。”赵曼的嘴唇没有动，
声音却依旧清晰地回荡在车厢里，“观察力很敏锐，可惜，他们没有证据。”“证据？
”那个女声冷笑一声，“就算有证据，他们又能奈我何？不过是些凡夫俗子罢了。
”赵曼没有再接话，只是缓缓睁开眼，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仇恨，有决绝，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审讯室内，林建军看着赵曼离去的背影，
愤愤地对沈听说：“这女人身上绝对有问题！她的反应太不正常了，明显是在故意掩盖什么。
”沈听点了点头，眉头紧锁，心中的疑虑越发浓烈：“林队，我也有这种感觉。她看似配合，
实则处处设防，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们会问什么。
尤其是她提到自己二十二岁那段话，看似在辩解，实则像是在刻意强调什么。还有那枚指纹，
太刻意了，就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误导我们的。”“可现在局长都签字了，
我们也没办法再继续扣留她。”林建军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没有证据，
一切都是空谈。”就在两人一筹莫展，准备重新梳理案件线索之时，
警局的报警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喂，公安局吗？不好了，
城西别墅发生命案了！死者是……是张启山张总！”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颤抖，
带着浓浓的恐惧。林建军和沈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张启山是京都有名的地产大亨，也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死绝非小事。
两人立刻带领刑侦队赶往案发现场。城西别墅戒备森严，此刻却一片混乱，
管家和佣人都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张启山的尸体躺在书房的地板上，双目圆睁，
脸上带着极度惊恐的神情，仿佛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法医初步查验后，脸色古怪地对林建军和沈听说：“林队，
沈警官，死者的死因很奇怪，既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器质性病变，
就像是……突然被抽走了魂魄一样。而且，他身上残留着一股奇异的气息，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不像是人间该有的东西。”沈听蹲下身，
仔细观察着死者的尸体，又凑过去闻了闻那股奇异的气息，脸色陡然一变。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打开后，里面的草药立刻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奇怪的是，
当清香与那股诡异气息相遇时，草药竟然瞬间变得枯黄。“林队，”沈听站起身，
压低声音对林建军说，“这不是普通的命案。死者身上残留的是妖力，虽然很微弱，
但我可以肯定。”林建军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妖力？沈听，你没开玩笑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没有开玩笑。”沈听的神色异常严肃，
“我家是玄学世家，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对妖力的气息绝不会认错。而且，
这股妖力的波动，让我想到了赵曼。”“赵曼？”林建军愣住了，“你怀疑这事儿和她有关？
可她只是个会所老板，怎么会……”“她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沈听回忆起审讯时赵曼的种种异常，“她的镇定，她的有恃无恐，
还有那个刻意留下的指纹，都太可疑了。我怀疑，她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说不定是什么妖邪之物幻化而成。”林建军虽然觉得这听起来荒诞不经，
但眼前的情况又容不得他不信。张启山的死状太过离奇，加上沈听笃定的语气，
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赵曼这个女人。“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案子可就棘手了。
”林建军皱着眉说，“咱们是警察，对付罪犯还行，可对付妖邪之物，根本无从下手啊。
”“先回去重新梳理线索，尤其是和赵曼有关的一切。”沈听说道，“另外，
我需要联系一些老家的人，他们或许能提供一些帮助。”两人带着满心的疑虑回到警局，
立刻成立了专项调查组，翻查所有与赵曼和张启山有关的资料。然而，
赵曼的履历干净得无可挑剔，父母是普通工薪阶层，她大学毕业后白手起家，
用三年时间创办了京都最顶级的私人会所，期间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也没有与张启山有过直接交集。可越是这样，林建军和沈听就越觉得可疑。
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女子，能在短短三年内取得如此成就，本身就透着不寻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