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寿元将尽的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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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外门杂役区的清晨,永远跟刚掀开的蒸笼似的,喧闹得让人太阳穴突突首跳。

天还没完全亮透,挑水的弟子就光着膀子往外冲,汗珠顺着古铜色的脊梁往下滚,木桶撞在青石板路上哐当作响,溅起的水花在晨光中闪烁。

劈柴的汉子们更夸张,抡着比脑袋还大的斧头,嘿哟发力,木屑飞溅,汗味混着木材的清香飘满院子。

分发灵米的张婆子嗓门淬了火似的:“挤啥挤?

没见过灵米啊!

排好队!

晚了可就剩碎渣子了!”

一片喧嚣中,凌默把自己缩成了墙角的影子。

他后背紧贴着砖墙阴面那片沁凉,肩膀下意识地收回,仿佛这样就能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磨得发白的布鞋尖反复蹭着地面一道细缝,连鞋底磨穿的破洞都不敢露——那洞里能看见半截脚趾,沾着泥垢,寒酸得刺眼。

他连呼吸都放得轻而又轻,生怕引来不必要的目光。

“嘿,你看那货,跟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似的,缩在墙根儿干啥?”

两个扛着柴捆的弟子擦着他身边走过,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其中一个还故意歪了歪身子,柴捆的边角差点蹭到他胳膊。

另一个嗤笑:“这不是凌默嘛?

来宗门快十五年了吧?

还是炼气三层!

我家那只养了三年的灵鸡,每天啄两颗灵石碎屑都快引气入体了。”

“嘘!

小声点!

听说他邪门得很,上次武大骂了他一句,转天就摔断了腿——好像能猜到别人心里想啥......”那些话语像带了倒刺的刀子,刮得凌默皮肤生疼。

他指尖猛地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老茧里。

他能“听见”——不是用耳朵,是靠着那该死的、过于灵敏的灵觉。

打从记事起,别人藏在心里的恶意、嫉妒、不耐烦,都像没拧紧的污水管,一股脑往他脑子里灌。

那些情绪太吵、太脏,逼得他只能往没人的角落里钻。

躲着躲着,就成了现在这副连自己都厌恶的模样。

磨蹭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凌默才终于蹭到杂物堂门口。

队伍末尾还剩三个人,他赶紧贴着墙根站好,心脏却己经咚咚狂跳起来,后背的汗把里衣浸得湿透。

很快轮到他了。

管事李德才翘着二郎腿坐在柜台后面,沾着泥点的粗布鞋晃来晃去。

他眼皮耷拉着,声音拖拖拉拉:“姓名,所属。”

“凌...凌默,后...后山杂役。”

凌默的声音干得像晒了半月的柴火棍,头埋得快贴到柜台。

李德才慢悠悠抬起眼皮,三角眼像扫描仪似的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眼神就像看垃圾堆里捡来的破布。

“哦,是你啊。”

他扯了扯嘴角,从抽屉里摸出三块莹润的下品灵石和一个裹着辟谷丹的小纸包,“本月月例:三块下品灵石,五颗辟谷丹。”

凌默默默地伸出手,指尖还在抖——这是他一个月的指望啊。

可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灵石时,李德才突然“啪”地一下把灵石扫回抽屉。

他脸上堆起一层笑——那笑比涂了蜜的砒霜还假:“凌默啊,不是我说你。

你说你占着杂役的名额,修为却跟蜗牛爬似的,三年都没动过地方,领这些资源不是浪费吗?”

他从柜台底下摸出块裂了三道缝的灵石——那石头灵气淡得跟白开水似的。

又从一个破纸包里倒出三颗辟谷丹,丹药表面白霜厚得像长了毛,凑近闻还有股霉味。

他“啪”地把东西拍在台面上,动作粗鲁得像丢垃圾:“拿着吧,别不知好歹。”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嗤笑声。

凌默的脸先红得像烧红的烙铁,下一秒又白得没了血色。

胸口像有团火在烧,他想喊一句“凭什么”,想把那几块属于自己的灵石抢回来。

可话到了嘴边,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似的,堵得死死的。

他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细若蚊蝇的字:“...是。”

抓起那点可怜的东西,凌默逃也似的挤出人群。

身后的笑声像甩不掉的尾巴,首到他冲回自己那间偏僻的洞府,“哐当”一声关上门,才敢靠着冰冷的石门大口喘气。

“为什么......连做杂役都要被这样羞辱?”

他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明明己经这么努力了......”这洞府在青云宗最偏僻的山脚下,紧挨着一片乱葬岗。

一推开门,霉味裹着潮湿的土腥味扑面而来。

墙根长着一层绿霉,石床上的被褥硬得跟冻住的石板似的,墙角的蒲团破得露出里面的干草。

凌默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三颗辟谷丹放进床头那个缺了口的瓦罐里——罐子里还剩两颗泛白的,加起来够他撑十天。

他盘腿坐到蒲团上,闭上眼睛,想运转体内那点微薄的灵力。

可丹田却像晒裂的泥塘,半点波澜都没有。

好不容易扯出一丝灵气,细得像头发丝,刚往经脉里走,就疼得他倒抽冷气——他的经脉早干得布满细纹。

更让他浑身冰凉的,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枯竭感”——就像快要枯死的树,连最后一点生机都在慢慢消散。

寿元...恐怕是不足一月了。

这个念头像道惊雷炸在脑子里,震得他眼前发黑。

无数破碎的回忆涌了上来:小时候在村里被一群娃子追着喊“怪物”,用石头砸他;十五岁测灵根时管事皱着眉说“杂灵根,下下等”;去年眼睁睁看着别人抢走秘境名额,还被当众嘲讽......他一辈子都在躲。

结果呢?

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到最后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嗬...嗬...”凌默喘着粗气,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淌。

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

凭什么别人生来就有好资质?

凭什么他就要被人当成怪物欺负?

凭什么他的人生就这么烂,连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胸口像堵了一团烧红的炭火,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凌默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洞顶那片斑驳的石壁。

他突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那是段早就忘得差不多的故乡小调,是娘生前教他的。

调子早跑没影了,只剩下嘶哑的、不成调的喊声,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拼了命地想冲破牢笼。

就在他吼出最后一个音时,山洞深处忽然回荡起一丝奇异的共鸣。

石壁上的苔藓微微发光,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灵气缓缓缠绕在他的指尖,像是回应着他的不甘——可他浑然不觉,只是瘫倒在地,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

叮!

检测到强烈“出道”意愿!

极致“破落山洞vs热血嘶吼”舞台反差感!

符合绑定条件...万界人气偶像养成系统绑定中...10%...30%...一个冰冷又花哨,带着电子杂音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炸了出来。

凌默浑身一僵,涣散的眼神猛地聚焦。

洞顶的苔藓光芒大盛,那缕灵气在他指尖欢快地跳跃,仿佛在为什么庆祝。

绑定成功!

恭喜宿主,C位出道!

凌默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看着那缕从未如此听话过的灵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是临死前的幻觉,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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