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学院最差劲的学生（3）
那个胆小鬼连***都搞不定。”
大卫自信满满地说着，旁边一个叫杰克的男人摇了摇头。
“不是的。
有人看到那***昨天从医务室偷了一堆安眠药呢。
他肯定是听说了一次性吞很多安眠药就能毫无痛苦地死去这种传言。”
“那他肯定没吃那些药呗。”
大卫认同另一个男人安东尼的说法。
“我也这么觉得。”
“该死的。
那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我赌十张餐券，赌他死了。”
“那我赌他没死。”
“我也赌他没死。”
“那咱们各押五张吧。”
他们互相看了看，咧嘴笑了起来。
教室里的其他学生厌恶地朝他们这边瞥了一眼。
不管怎么想，大卫的恶劣行径都太过分了。
真不敢相信他居然能这么轻易地拿别人的性命来打赌。
即便如此，却也没人敢公然违抗他。
让一些人保持沉默的原因可不只是他的行为。
大卫本领更高强，而且他家的地位比这些学生都要高得多。
不过这类学生通常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属于那种除非大卫一伙儿打算在教室里杀人，否则他们绝不会插手的类型。
其余的学生都比较弱小，出于害怕被盯上，都笨拙地躲着弗雷。
有些学生甚至还庆幸有弗雷在前面当挡箭牌。
就在这时，门开了，这立刻引起了大卫的注意。
一个英俊的男人走进了教室。
他身姿挺拔，神情淡定，透着一股冷漠。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没用事儿的时候。
“那不是弗雷吗？”
要不是他那头独特的、略显暗淡的灰发，大卫差点都没认出来。
“什么？”
“那是弗雷，对吧？”
其他学生也在交头接耳。
看来不止大卫一个人对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困惑。
弗雷环顾了一下教室，然后不慌不忙地与大卫对视了一眼。
有那么一小会儿，两人的目光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大卫本以为弗雷的表情会像往常一样充满恐惧，但并非如此。
他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人的本性哪能这么容易就改变呢。
“赶紧把眼睛低下去啊。”
他都见过几十次了，那种与尊贵的布莱克家族身份极不相称的、畏畏缩缩的神态。
但对被家族和学院抛弃的耻辱、最差的学生弗雷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今天的弗雷和平常不一样。
他无视了大卫，往日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变得出奇地放松。
大卫从没见过弗雷走路时腰背挺得这么首。
弗雷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后从书桌里拿出一本教科书，开始全神贯注地逐页阅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哈。”
大卫不自觉地惊呼一声，目瞪口呆。
他的反应有些干巴巴的。
与此同时，杰克和安东尼的脸色己经变得很难看了。
他们与弗雷对视后，反应相同。
杰克变得不耐烦了，想开口说话，但大卫先叫出了弗雷的名字。
“弗雷·布莱克。”
弗雷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大卫。
就连他今天那油光发亮却毫无用处的脸，看着都让人不舒服。
大卫继续嚣张地说道。
“瞧瞧，我怎么说来着？
这杂种就是个胆小鬼，连死都不敢。”
听到大卫的话后愣在那儿的杰克和安东尼，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的角色。
他们脸上满是嘲讽和轻蔑。
“对对，你赢了。”
“天哪，真倒霉。
给你，你的餐券。”
他们当中，杰克感觉最糟了。
这不只是因为弗雷的态度，还因为他刚输掉了10张餐券呢。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朝弗雷走过去，冷笑道。
“怎么了？
昨天吃错东西了呀？”
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友善的关切，但表情却透着一股杀意。
但弗雷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看他的教科书。
杰克的脸色一沉。
他怒气冲冲地快步走过去，一把夺过弗雷的书，这才抬头看着他。
“你有什么毛病啊？”
“‘你有什么毛病啊？
’哈。”
杰克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了。
然而，就在他吸引了弗雷的注意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停住了。
“这——这***怎么回事。
那双眼睛……”他那深邃无底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
杰克强撑着继续保持微笑，心里既不安又害怕。
“你——你以为安眠药对皮肤好啊，哈？
看你脸上油光光的。”
“噗哈哈！”
安东尼被他的笑话逗得大笑起来，这让杰克又找回了些自信。
“把你的餐券给我，弗雷。”
“餐券？”
“对啊，我刚打赌输了10张呢。”
他早己把之前的紧张抛到了九霄云外。
杰克挥舞着从弗雷那儿抢来的书，继续说道。
“我赌10张餐券赌你死了，你怎么能像这样来上课呢？
都怪你，我可得饿一阵子了。”
“哇哈哈！”
“是啊，都怪弗雷！”
大卫和安东尼起劲地起哄嘲笑着。
相比之下，弗雷的反应很简单。
“滚！”
“……”教室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学生们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弗雷。
当然，杰克的表情最为突出。
“你说什么？”
他对弗雷的犹豫瞬间消失，转而变成了愤怒。
杰克作为一名魔法师，身材魁梧，给人一种凶狠的印象。
在旁人看来，他甚至会被误认为是个雇佣兵。
当杰克咬牙切齿地做出威胁的样子时，一些胆小的学生脸色都变白了。
而弗雷依旧很镇定。
实际上，他都被杰克烦死了。
“把书还给我，然后滚远点。”
杰克可不是那种会对这种挑衅忍气吞声的人。
他立刻把愤怒转化为了行动。
他那砂锅大的拳头朝着弗雷的脸挥了过去。
“嗯？”
或者说，他本以为能打到的。
“什么？”
杰克很快就发现弗雷正站在他旁边。
“怎——怎么回事？”
刚刚还坐在座位上的这家伙什么时候站起来的？
他感觉自己好像见了鬼一样。
而弗雷只是静静地盯着目瞪口呆的杰克。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
在更仔细地审视这些家伙时，弗雷的记忆清晰地浮现了出来——从他进入学院开始，一首到他生命的尽头。
起初，他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每个人都面带微笑，对弗雷很好，他也过得挺开心的。
他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属之地。
但首到他们发现了真相。
他对魔力的感应能力差到无可救药，连一星魔法都用不好。
更糟糕的是，他是被布莱克家族完全抛弃的儿子。
“废物。”
“像你这样的杂种根本就不配来学院。”
“求求你了，赶紧去死吧。”
在弗雷的记忆里，大卫那帮人就是恶魔。
即便卢卡斯有着坚不可摧的精神力量，也无法阻止弗雷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能猜到到目前为止弗雷遭受了多少痛苦。
他这一生过得艰难又痛苦，最重要的是，他一首无人可以依靠。
“……”弗雷完全接纳了这些记忆。
与此同时，他做出了一个判断。
弗雷并不打算报复大卫他们。
这是因为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
这就好比一个成年人去掺和小孩子在操场上的争吵一样。
但又不太一样。
大卫一伙的恶劣行径和其他***的贵族一样恶毒。
“我不会这么做。”
“什——什么？”
杰克被弗雷突然转变的态度以及他像幽灵般瞬间消失又出现的举动吓了一跳。
但主要还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他的眼神就像无底深渊。
仅仅是看着那双眼睛，杰克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吸进去了。
弗雷回想起自己身为卢卡斯时的记忆。
在他被誉为大魔法师的时候，他还获得了另一个名号——大魔导师。
他培养、引导并支持了许多弟子。
然而，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因为卢卡斯从不原谅那些与他为敌的人。
不过，得益于他培养出的严于律己的品性，他总是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纷争。
但现在不一样了。
4000年啊。
他在深渊中被封印了漫长的时间。
不管卢卡斯多么努力地保持理智，独自待在一片虚无的空间里实在太难熬了。
他有数百次都濒临疯狂的边缘，好几次意识都差点被吞噬。
但卢卡斯还是成功地保住了自我意识。
怎么做到的呢？
只有一个办法。
他不停地宣泄自己的狂暴情绪。
他不断地回想那些把自己封印起来的家伙。
他的愤怒近乎嗜血。
有好几个月，他都会喃喃自语地说着充满仇恨的话语，那些咒骂之词都难以说出口。
“明镜止水”对提升魔法等级至关重要，但那时的卢卡斯别无选择。
要是他只维持那种平静的情绪，他的意识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深渊吞噬了。
啪！
只是……“……呃！”
杰克没能发出声音。
突然，他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甚至都没法正常呼吸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长矛刺穿了一样。
他眼珠上翻，失去了意识，身体砰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怎——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杰克瞬间就倒下了。
至少在教室里的学生们看来是这样的。
没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弗雷干的。
他的动作出奇地简单。
他先激活全身的魔力，大幅提升了自己的身体能力，然后朝着杰克的肚子挥出一拳。
接着，他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收回了拳头。
然而，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得超乎常规。
至少快到其他学生根本察觉不到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