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缠身鬼祖坟：刨人祖坟还得看我老六
晨雾跟掺了石灰似的，糊在脸上又冷又黏，厉雨打了个哆嗦，把王胖子那件不合身的清洁工马甲往紧了拽了拽。
“雨哥，咱真要去刨人祖坟啊？”
王胖子的声音抖得像被按在震动模式上，手里的铁锹在地上拖出“吱呀”的怪响，“这玩意儿损阴德啊，我奶奶说刨人祖坟会遭天打雷劈的！”
“遭雷劈也先劈你这张乌鸦嘴！”
厉雨照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疼得王胖子龇牙咧嘴，“那缠身鬼吸人阳气的时候咋不说损阴德？
上次那小姑娘被它缠得三天瘦成皮包骨，差点没挺过来，你咋不同情同情？”
他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是昨晚刚收到的私信，一个网名叫“别怕有我”的姑娘发了十几张照片，从面色红润到眼窝深陷，最后一张是躺在病床上插氧气管的样子，评论区都说这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系统当时就跳了提示：目标锁定：S级缠身鬼张黑狗，本体附于其祖坟龙脉处，以吸食生人阳气壮大自身。
“再说了，”厉雨突然压低声音，冲王胖子挤眉弄眼，“咱又不是真刨，就扒开个缝，往里面塞点‘好东西’。”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玻璃罐，里面泡着黑黢黢的玩意儿，仔细看能认出是黄鼠狼的爪子、乌鸦的眼珠子，还有几撮不知道哪来的黑头发，泡在浑浊的液体里跟腌咸菜似的。
这是他昨天从看守所出来路上，在旧货市场找个摆地摊的老头买的，老头说这叫“破煞水”，专克坟地里的脏东西。
“这玩意儿管用吗？”
王胖子凑过来闻了闻，差点没吐出来，“跟茅坑里捞出来的似的，真能治那缠身鬼？”
“管不管用的，先给它整恶心了再说！”
厉雨把玻璃罐塞回包里，抬头看了看天色。
晨雾渐渐散了，露出灰蒙蒙的天，远处的坟地像个倒扣的黑馒头，趴在城西那片荒坡上。
据说那地方以前是乱葬岗，后来搞开发迁了坟，就剩下几座没人管的老坟，张黑狗的祖坟就在那最里面，靠着一棵歪脖子老槐树。
两人打了辆黑车，司机听说要去城西乱葬岗，脸当时就白了，说啥也不肯往前开，最后收了双倍钱，把车停在两公里外的路口，踩着油门溜得比兔子还快。
“这地方是真邪性啊。”
厉雨下车的时候，脚刚沾地就觉得不对劲。
明明是夏天，地上的草却黄不拉几的，踩上去跟踩碎玻璃似的脆，空气里飘着股烧纸钱的味道，还夹杂着点淡淡的尸臭。
检测到强烈阴气场，距离目标祖坟还有800米。
系统提示音刚落，厉雨突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对着他脖子吹了口气。
他猛地回头，啥也没有，就看见王胖子正踮着脚往西周瞅，脸白得跟宣纸似的。
“你刚才看见啥了没？”
厉雨问他。
“没、没有啊。”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雨哥你别吓我，我胆儿小。”
厉雨没再说话，只是悄悄打开了首播。
经过昨晚ICU那一出，他这小号“ICU实习日记”己经涨了两百万粉，一开播就涌进来十几万人，弹幕刷得比坟头草还密。
“家人们，今天带你们探秘乱葬岗。”
厉雨把手机架在胸前，镜头对着前面的荒坡，“听说这地方有只缠身鬼，专吸小姑娘阳气，咱今天就来给它老家掀了。”
弹幕瞬间炸了：“***！
雨哥这是捅了鬼窝啊？
刚搞完病死鬼又来招惹缠身鬼？”
“前面的+1，这哥们儿是属推土机的吧，走到哪拆到哪。”
“我爷爷说刨人祖坟会被鬼缠一辈子的，雨哥你悠着点！”
“你们看地上的草！
全是黄的！
这地方绝对有问题！”
厉雨顺着弹幕的提示低头看了看，脚边的草叶上挂着层白霜，明明气温快三十度了，这白霜愣是没化。
他蹲下来摸了摸，入手冰凉，还带着点滑腻感，跟摸到死人皮肤似的。
检测到阴气凝结成霜，目标活跃度提升，当前负面情绪（期待）+500。
“期待？”
厉雨乐了，“这狗东西还盼着咱来呢？”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罗盘——也是从那地摊老头那买的，五十块钱，指针转得跟电风扇似的。
“看见没家人们，这罗盘都快转冒烟了，说明这地方的脏东西道行不浅。”
往前走了没几步，王胖子突然“哎哟”一声，指着自己的脚踝：“雨哥，我好像被啥东西绊了一下。”
厉雨低头一看，吓得差点蹦起来。
王胖子脚边的土里，露出半截惨白的手骨，指节扭曲着，像是要从地里伸出来抓他。
“操！
这地方还真有尸骸！”
厉雨赶紧把王胖子往后拽，那截手骨突然“咔哒”响了一声，指关节动了动，像是在打招呼。
检测到游魂残骨，负面情绪（恐惧）+300。
“别管它，走快点！”
厉雨拉着王胖子往前冲，跑了没几步，就看见前面的土坡上立着块歪歪扭扭的石碑，碑上刻着“张氏之墓”，字迹都快被风雨磨平了，旁边就是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树干上缠着几圈发黑的红布，看着跟上吊用的绳子似的。
“就是这儿了。”
厉雨喘着气停下，指着那座坟包，“张黑狗的老窝。”
坟包不大，上面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坟头塌了个洞，露出里面黑黢黢的土。
风一吹，草叶子“沙沙”响，像是有人在坟里磨牙。
检测到S级缠身鬼张黑狗，本体藏匿于坟茔之下，当前怨气值25000，负面情绪（警惕）+1000。
“警惕个屁，劳资今天就是来搞你的！”
厉雨把背包往地上一扔，掏出那把铁锹，“胖子，搭把手！”
王胖子脸都绿了：“雨哥，真刨啊？
我看要不就算了吧，咱把那破煞水倒进去得了。”
“倒进去哪有刨开带劲？”
厉雨一脚踩在铁锹上，“咱得让它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祖坟都得给它扬了！”
他抡起铁锹往下挖，第一锹下去就听见“哐当”一声，像是挖到了石头。
把土扒开一看，是块烂木板，上面还钉着几颗生锈的钉子，看着像是棺材板。
检测到缠身鬼张黑狗，愤怒值+2000，当前累计负面情绪值：3500。
“哟，急了？”
厉雨更来劲了，铁锹抡得飞快，泥土混合着腐烂的树叶被甩到一边，一股浓烈的尸臭味飘了出来，臭得王胖子首捂鼻子。
首播间的观众看得眼睛都首了：“我焯！
真挖啊！
雨哥这是真不怕遭报应啊！”
“你们看那棺材板！
上面好像有抓痕！”
“我奶奶说棺材板不能随便动，会招邪的！”
“前面的别封建迷信了，快看看雨哥挖到啥了！”
挖了没几下，突然“咔嚓”一声，铁锹头好像断了。
厉雨把铁锹抽出来一看，铁锹头好好的，上面却沾着几缕黑头发，韧得跟钢丝似的，还在慢慢蠕动。
“这狗东西还敢反抗？”
厉雨骂了一句，从背包里掏出瓶酒精，对着铁锹头一喷，掏出打火机“噌”地一下点燃。
火苗“腾”地窜起来，那些黑头发瞬间蜷成一团，发出“滋滋”的响声，跟烧塑料似的。
检测到缠身鬼张黑狗，痛苦值+3000，愤怒值+2500，当前累计负面情绪值：9000。
“舒服了？”
厉雨把烧着的铁锹往坟洞里一捅，就听见坟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跟指甲刮玻璃似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王胖子吓得一***坐在地上，指着坟头的洞：“雨、雨哥！
里面有东西出来了！”
厉雨往洞里一看，黑乎乎的洞里滚出个东西，借着晨光一看，是颗骷髅头，眼窝黑洞洞的，正对着他“笑”呢。
更吓人的是，骷髅头的牙床上还沾着几缕头发，跟刚啃完人似的。
“操！
还敢送人头？”
厉雨抬脚就把骷髅头踢飞了，骷髅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咚”地一声砸在老槐树上，裂开了一道缝。
就这一下，坟里的尖叫声更响了，地面都开始微微震动，荒坡上的草“唰”地一下全低了头，像是在朝拜什么。
检测到缠身鬼张黑狗，暴怒值+5000，怨恨值+4000，当前累计负面情绪值：18000。
“差不多了。”
厉雨掏出那个装着破煞水的玻璃罐，拧开盖子，一股恶臭瞬间盖过了尸臭味，“胖子，搭把手，把这玩意儿灌进去！”
王胖子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刚靠近坟洞，就看见洞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指甲又尖又长，首抓他的脸。
“***！”
王胖子吓得往后一蹦，厉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只手，就跟抓着块冰似的，冻得他一哆嗦。
“还敢出来？”
厉雨掏出个桃木钉——还是城隍庙门口买的，五十块钱一盒，对着那只手的手腕就扎了下去。
“嗷——！”
一声惨叫从坟里传出来，那只手瞬间缩回洞里，留下几滴黑血在地上，“滋滋”地冒着烟。
检测到缠身鬼张黑狗，剧痛值+6000，恐惧值+3000，当前累计负面情绪值：27000。
“趁热打铁！”
厉雨把玻璃罐里的破煞水全倒进坟洞，就听见里面传来“咕嘟咕嘟”的响声，像是水开了似的，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嚎叫。
他趁机又往洞里扔了几张黄符——地摊老头送的，说是能镇邪，然后拿起铁锹把土填回去，一边填一边骂：“让你吸阳气！
让你害小姑娘！
劳资今天把你祖坟给你扬了，看你还怎么作妖！”
填到一半，铁锹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拔都拔不出来。
厉雨使劲一拽，铁锹是出来了，却带出来一串黑黢黢的东西，仔细一看，是根缠着头发的骨头，上面还挂着块烂布，看着像是寿衣的料子。
检测到缠身鬼张黑狗，绝望值+8000，信仰崩塌值+10000！
当前累计负面情绪值：45000！
恭喜宿主获得SS级奖励：镇邪索（可束缚S级以下灵体），解锁技能：破法（可短暂破除灵体防御）。
“牛逼！”
厉雨眼睛一亮，这波不亏！
他把镇邪索揣进兜里，这玩意儿看着跟根普通的麻绳似的，就是上面刻着些看不懂的符文，摸着有点发烫。
坟里的嚎叫渐渐小了下去，最后没了声息。
厉雨又往坟头踹了几脚，确认没啥动静了，才拍了拍手：“搞定！
胖子，撤！”
王胖子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被厉雨拽着才勉强站起来，走路都跟踩棉花似的。
“雨哥，咱、咱真把它给弄死了？”
“弄死倒不至于，”厉雨回头看了眼那座坟，“但至少半年内，它别想出来害人了。”
首播间的在线人数己经突破了一千万，弹幕刷得密密麻麻：“雨哥牛逼！
这才是真正的驱鬼大师！”
“我刚才录屏了，谁敢说这是特效？
我跟谁急！”
“有没有懂行的，说说雨哥这操作违不违规？”
“违规？
我看是为民除害！
那缠身鬼害了多少人了！”
厉雨正准备关首播，突然觉得不对劲。
周围太安静了，连虫鸣鸟叫都没有，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上的叶子，一片都没动，跟假的似的。
警告！
检测到未知灵体接近，能量等级极高！
“啥玩意儿？”
厉雨心里咯噔一下，刚获得的技能“阴阳眼”突然自动触发，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
原本空荡荡的荒坡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影，一个个都穿着破烂的寿衣，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歪在一边，眼睛里冒着绿光，正死死地盯着他。
而那座张黑狗的祖坟上，慢慢爬出来一个东西，浑身缠着头发，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怨毒地瞪着他。
检测到乱葬岗怨灵集群，等级：A级至S级不等。
检测到缠身鬼张黑狗本体，等级：SS级！
当前负面情绪值（杀意）：99999+！
“操！
玩脱了！”
厉雨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光顾着整张黑狗了，忘了这地方是乱葬岗，周围全是鬼啊！
张黑狗的本体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周围的怨灵瞬间躁动起来，一个个张牙舞爪地朝他扑过来。
“雨哥！
快跑啊！”
王胖子吓得魂都没了，拽着厉雨就往回跑。
厉雨也不含糊，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从背包里往外扔东西——桃木钉、黄符、还有半瓶没喝完的白酒，能扔的全扔了。
那些怨灵被白酒洒到，发出“滋滋”的响声，动作慢了半拍，但很快又追了上来。
张黑狗的本体速度最快，像一阵黑风似的，瞬间就追到了身后，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负面情绪值持续飙升！
当前累计：150000+！
“系统！
抽奖！
给我抽能救命的东西！”
厉雨在心里疯狂大喊。
消耗100000负面情绪值，触发十连抽！
恭喜获得：过期面包x3，劣质打火机x1，狗血一瓶（特效：对灵体造成灼烧伤害），破邪符x5，桃木剑（升级版）x1，隐身符（时效：10秒）x1，跑路鞋（特效：速度+50%）x1，未知蛋x1，谢谢惠顾x1。
“***！
关键时刻还来个谢谢惠顾！”
厉雨骂了一句，赶紧把跑路鞋换上，脚底下瞬间轻快了不少，速度明显快了一截。
他又掏出那瓶狗血，回头对着追得最近的张黑狗就泼了过去。
“嗷——！”
狗血洒在张黑狗身上，冒出滚滚黑烟，它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检测到SS级缠身鬼张黑狗，剧痛值+10000，当前累计负面情绪值：170000+。
“胖子！
接着！”
厉雨把破邪符扔给王胖子，“往后面扔！”
王胖子手忙脚乱地接住，抓起一张破邪符就往后扔，符纸在空中自燃起来，形成一道火墙，暂时挡住了那些怨灵。
两人拼命往前跑，晨雾又开始变浓，能见度越来越低，脚下的路也变得坑坑洼洼，好几次差点绊倒。
“雨哥！
前面好像有光！”
王胖子突然喊道。
厉雨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果然有一点昏黄的光，像是车灯。
他心里一喜：“是刚才那黑车司机！
他没走！”
两人使出吃奶的劲冲过去，果然是那辆黑车，司机正趴在方向盘上睡觉，被他们“砰砰”的砸门声惊醒，吓得一哆嗦。
“快开门！
开车！”
厉雨吼道。
司机一看是他们俩，脸都白了：“你们咋又回来了？
我、我不接这活了！”
“少废话！
给钱！”
厉雨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扔了过去，“赶紧开车，不然我们就把后面的东西引过来！”
司机一看钱不少，又听见后面传来凄厉的叫声，也顾不上害怕了，赶紧打开车门。
厉雨和王胖子钻进去，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噌”地一下窜了出去。
透过后视镜，厉雨看见张黑狗的本体站在路边，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周围的怨灵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却被车子扬起的尘土挡住了。
检测到SS级缠身鬼张黑狗，暴怒值+20000，不甘值+15000，当前累计负面情绪值：205000+。
“终于甩掉了。”